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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你好好休息,不久之後,汗王會派你回去的,因為汗王信任你!”
何和理說完,就送王朝新回三貝勒那兒去。
再說丁碧一年多來,總是心神不安。他見明朝一天比天更加腐敗,後金國一天比一天更加強大,心裡矛盾極了。
隨著撫順、清河城被攻破,薩爾滸戰的失利,對明朝他已失望。他心裡不止一次地說:“朱姓王朝的氣數已盡,任何人想力挽狂瀾於既倒,都是不可能的了。”
上個月,開原城又被攻破。他一連兩夜睡不著覺,怎麼辦?
學杜松、劉綎那樣,力戰而死,又有何用?只不過是多了兩個大明王朝的陪葬品!
像李永芳那樣,開門投降,被人們罵為“漢奸”、“賣國賊”,又將如何?
古人說:良禽擇木而樓,良臣擇主而事。自古以來,人都像鳥兒那樣,往高枝上飛;不像水那樣,往低處流。
據說,漢朝的有名人物張良、韓信、陳平等,原來都曾是楚霸王項羽的部下,只是因為不得重用,一個個離開項羽,投到劉邦麾下,終於遂了心願,立下赫赫戰功,成為一代名將,並在青史上留下輝煌的一筆。
如今,金國汗王努爾哈赤,雖是女真民族的首領,但是,女真民族也是華夏大地上的炎黃子孫。漢族、女真族,不都是一家人麼?
俗話說:“東方不亮西方亮,誰有奶來誰就是娘!”俺又何必死死抱住大明王朝的殭屍不放,跟著它去當殉葬品?
想來想去,丁碧覺得,自己絕不能像杜松、劉綎那樣傻冒。該靈活的時候,要靈活些。該轉彎的時候,要及時轉彎。“識時務者為俊傑嘛!”
但是,在當前,還不能公開地打出投降的旗號,還應該裝得一本正經的樣子,也就是說,要用韜晦之術。一旦機會到來,再正大光明地站過去。
想到這裡,不由得記起兒時父親講過的伯夷、叔齊兩兄弟,寧肯餓死在首陽山上,而不願吃周粟的故事。
這兄弟倆是典型的大傻瓜!他們也太拘泥,太古板了!何必那麼認真呢?……
這幾天,丁碧想通了,想開了。於是精神也好多了。
一年多來,他對自己的“虎緣”夫人,越來越不滿意。連續生了三個孩子,那雪白的面板,松馳起來了。
一天,他百無聊賴,想到街上走走去。這鐵嶺原本是個經年古城,歷來是商賈會集之地。如今雖是戰亂之年,這裡依然商店如林,人流如織,只不過多了些逃荒要飯的饑民。
走了兩條街,丁碧覺得:大街上的店鋪雖不少,但是買賣並不興旺。
他正走著,突然聽到一陣叫喊:“抓住他!抓住他!”
一個大漢緊追著一個瘦骨伶汀的小孩。雖是初春,乍暖還寒,這小孩衣不蔽體,兩隻手正將一個燒餅往嘴裡塞。
那大漢追上來,一伸手抓住小孩,掄起拳頭就打,邊打邊罵道:“打死你這賊小子!看你還敢不敢偷?”
儘管那大漢掄拳猛打,孩子還是狼吞虎嚥地往嘴裡塞燒餅。
丁碧也無心觀看,見街旁有許多衣衫襤樓的人,跪在地上求乞,一個老漢流著眼淚在喊著說:“老爺,收下這個女孩子吧?俺只要兩鬥米錢,救救俺家的老小吧!”
看那女孩約摸十四、五歲,滿臉淚痕,跪在一旁。看到這些,丁碧不由得心裡一振。
丁碧不忍心再看了。他信步來到一個僻靜深巷,見街旁寫著:“煙月街”三字,他不禁為之一動,便走了進去。
原來這裡正是妓院集中場所,只見門上懸著“翠雲樓”、“夜來香”、“風月庵”之類的匾額。門前張燈結綵,披紅掛綠,一些富商大賈,闊老貴少,或騎馬,或坐轎,或乘車,來往其間,出出進進。
這丁碧當年與一幫年輕朋友,也曾是風月場所的常客,自從結下那“虎緣”以來,自然不想再涉足這裡。
今天倒是個難得的機會,便走進名為“消魂坊”的妓院。
一個龜頭見了碧衣飾不俗、氣度不凡,是個豪富闊老,便笑嘻嘻地迎了上去:“大爺,這裡清靜舒適,請屋裡坐坐,散散心吧。”
丁碧微微笑著,點了點頭,裡面的老鴇也已笑吟吟地迎了上來,說道:“老爺,請到裡面坐。”
說罷,挑起門簾,將了碧讓進一間小屋。這小屋佈置得清幽雅緻,一色紅木桌椅,牆上掛著幾幅字畫,不外是“粉黛”、“榴裙”等豔詞俗語;兩幅水墨丹青畫——一幅是“貴妃出浴”,另一幅是“秦淮秋月”,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