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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結局便只有全軍覆沒了。”參謀長語調嚴峻,使得房間的氣氛更加緊張起來。
“哈哈哈……”隨著一功爽朗的笑聲,大家聽見一個湖南口音說道:“煙俊六還是給自己留條後路,準備將來吃敗仗,好向日本天皇報帳吧!”
說話的是一位中年人,四十左右,中等稍高的身材,體格健壯,穿著灰棉軍裝,扎著黃皮帶,戴著護耳棉帽,打著人字形綁腿,腳穿一雙用舊布條打成的草鞋,露著發黃的白布襪子。他正是一一五師政治委員羅榮桓。
羅政委譏諷煙俊六的笑聲,使草屋裡緊張的氣氛,頓時輕鬆下來,大家不由跟著笑了起來。羅政委接過參謀長的話頭說道:“情況確實嚴重,今晚必須突圍出去。大家研究一下,從哪個方向突圍比較有利?跳到什麼地方合適?”
屋裡的人們都沉思起來,這是關係到幾千人生死存亡的大事,也是關係到沂蒙根據地存亡的大事!誰也得審慎地思考。遠處傳來隆隆的飛機聲,羅政委立即讓值勤參謀傳達命令,要部隊隱蔽好,不要暴露指揮機關的目標。參謀出去了,草屋裡更加沉靜,草屋外的飛機聲越響越大,每隔一會兒從頭頂低飛掠過。
“是不是向東突圍好一些?”一個怯生生的聲音,打破了草屋裡的沉寂。發言的是一位參謀科長,他邊講邊望著羅政委。羅政委示意他大膽說下去。
“我看東面敵人的兵力比較薄弱,封鎖線還沒有形成。我們突出包圍圈以後,再向東南轉移到濱海區,那邊各方面的條件,都比較有利。”
他的話大有拋磚引玉之勢,大家馬上加入議論,各抒己見,有贊成的,有的反對的。有的贊成西去抱犢崮山區和敵人周旋,那兒是一一五師的老根據地了。贊成北上的認為可以與山縱一旅會合,得到他們的援助。只有少數人認為,東邊貌虛實實,不排除敵人根據我軍以往規律重點佈防,引我入陣的詭計。
羅政委對爭論沒有表態,仔細地聽著大家的發言和爭論。
他也蹙眉凝思著,“一個戰爭指導者,當謀略一個戰略階段時,應該計算到往後數階段,至少應計算到下一個階段。儘管往後變幻莫測,愈往遠處看愈渺茫,然而大體計劃是可能的。”
退卻必須想到反攻,反攻必須想到進攻,進攻又必須想到退卻階段,沒有這種周詳的計劃,束縛於全戰役計劃,就是失敗之道。他把思緒轉向了明天、後天。
看看大家說的差不多了,到了該作出決定的時候,;羅榮桓站起來,嚴肅而又平和地說道:“同志們!大家商討了怎樣突圍,怎樣儲存自己,這是對的。但還不夠,我們現在應該考慮怎樣才能既能儲存自己,又能粉碎敵人的大掃蕩,保住我們的根據地。”說著,羅榮桓轉身指著地圖:“不少同志主張向東突圍,轉移到濱海區。根據偵察組獲得的情報,東面沂水、莒縣一線集結了敵人二十二師團、內田、山田兩個旅團,表面看封鎖線還沒有形成,實際上很可能故意給我們一個錯覺,讓我們去鑽口袋。有的同志判斷這是敵人的口袋,我認為這是正確的。敵人已經摸到了我們的規律。東邊雖然密雲不雨,但正是雷暴聚集的徵兆,偵察組已在臺濰公路上發現了鬼子的裝甲部隊,沂河、沐河平原伏有騎兵,因此東邊口袋鑽不得!”
羅榮桓流露出了堅定的信心百倍的神情,他說:“我同意同志們的意見,北面、西面都去不得。北面不但有日軍,而且有國民黨頑軍,到北面容易受到敵頑的夾擊。西面靠津浦路,敵人便於機動,要突破封鎖很難。而且這幾面既便突圍出去,遠離沂蒙山區,人民群眾和主力相互脫離,敵人就可放手實行燒光、殺光、搶光的‘三光’政策,摧毀我們的根據地了。”說到這裡,羅政委提高嗓門:“我主張向南突圍!”
“向南突圍?”
這是個出人意料的決定,使在坐的人都感到吃驚,因為南邊是鬼子的大本營,兵力最多,封鎖也最嚴。
“是的!向南!插到敵人的心臟臨沂附近!”羅榮桓重複了一句,他加重語氣接著說:“根據偵察隊的最新情報,臨沂之敵已傾巢而出,壓向留田,集中兵力圍我中心地區,敵人後方造成了空虛,就給我們閃出了突圍的空隙。你搗我胸,我搗你屁股,我們趁機插到敵人的大本營,就能變被動為主動,就可牽著敵人的鼻子走,粉碎他們的大‘掃蕩’。”
羅榮桓的一席話,開啟了大夥心裡的天窗。這是羅政委特有的戰法。羅榮醒根據毛主席敵後游擊戰爭的方針,總結歷次反“掃蕩”經驗,創造的“敵進我進”的翻邊戰術,已經成為對付敵人“掃蕩”的法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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