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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聖明楚王三思。”
韓國密使對魏襄王卻是另說:“趙國名為替三晉雪恥,實則要藉機攻佔魏國河內三百里 。趙雍之狡詐陰狠,與田地有過之而無不及,時念三晉舊恨。韓魏如何為他趙國流血?”
楚懷王與魏襄王都是素無主見,頓時大起疑心,立即派出特使飛車趙國,異口同聲表示:“齊趙之間,多有流言。若得楚魏加盟,趙國須得先行與齊國一戰,以示誠信!”
趙武靈王頓時怒火中燒,一副連鬢絡腮大鬍鬚幾乎立了起來:“齊趙之間,有何流言?說!說不出來,趙雍剁下爾等狗頭!”饒是他暴跳如雷,兩國特使偏是死死沉默,一句話也不說。趙雍本是一心要與齊國決一死戰,一則為五國雪恥,二則想一掃趙國多年的頹勢,如今眼見信誓旦旦的盟約竟在突然之間大翻轉,竟是氣得臉色蒼白渾身顫抖,要不是肥義一把抱住,幾乎要一劍洞穿了兩個特使。
特使逃跑了,盟約也眼看是瓦解了。趙國君臣倍感窩囊,都疑心是韓國作祟。趙雍便派出得力斥候到三國秘查真相。半月之間,斥候相繼來報,禍首果然是韓國。這一下非但是趙雍怒不可遏,一班大臣也是義憤填膺,一口聲吼叫著要懲罰韓國。趙雍二話不說,當殿便命平原君趙勝率領精兵十萬,對韓國上黨 發動猛攻。
……
田軫高興得連連拍掌喊好。孟嘗君卻聽得大皺眉頭:“奇也!這流言大是蹊蹺,如何竟與齊國動靜若何相符?又如何便同時在四國傳播了?”
魯仲連卻是笑而不答。
孟嘗君恍然大悟:“噢——是你!魯仲連流言用間?妙,大妙也!”
魯仲連搖頭笑道:“孟嘗君既然猜中,我卻不便貪功。此計,卻是另有高人。”
“高人?齊國人?還是蘇代?”孟嘗君驚訝得眼睛都睜大了。
“田單。一介商賈,與我莫逆之交。”魯仲連神秘地笑著。
“田單?莫非是王族末支?”田軫也興致勃勃地插了一句。
魯仲連淡淡一笑:“朋友之交,何須考究出身?凡姓田者,都須是王族麼?”
孟嘗君瞪了田軫一眼,回頭笑道:“這通流言,看似簡單,實則卻是神出鬼沒!此人智計,卻是莫測高深了。”魯仲連笑道:“田單久在中原經商,大市均有貨棧店鋪。河內兵敗,我便料到齊國將有大劫。恰在邯鄲遇到田單,我說了一番情勢,他便想出了這個對策。原本只是想緩衝一番,給齊國緩出一段時日,好讓老百姓逃難。不想卻是一石激起千層浪,四國合縱竟是一朝崩潰,豈非天意也?”
“說到底,還是四國各懷異心了。”孟嘗君嘆息一聲,“多少年來,哪次合縱不是如此?但有風吹草動,便是鳥獸散了,怨得誰來?”
魯仲連也是一嘆:“強大時誰都想做霸主,危難時誰都想別個做犧牲。爭奪是鐵定不變,聯合是瞬息萬變。真正的合縱,永遠都不會有。”
“不說如此喪氣話了。”孟嘗君笑了,“第二宗呢?”
魯仲連面色頓時肅然:“齊國真正的仇家醒來了。”
孟嘗君目光一閃:“你是說燕國?”
“正是。”魯仲連點點頭,“樂毅在遼東練兵五年,已成精銳大軍二十萬。”
田軫急忙問道:“先生如何得知?我的斥候營為何沒有訊息?”
魯仲連淡淡一笑,卻沒有接田軫話題,只對孟嘗君道:“我總在疑心:齊王殺了燕國張魁,燕王反倒派使賠罪,如此忍辱,果真便是畏懼齊國麼?與田單分手後,我便去了燕國,又去了遼東,終究是揭開了這個謎。燕國正在磨刀霍霍,齊國真正的危難還在後頭。”
見魯仲連說得凝重,孟嘗君不禁笑道:“二十萬大軍何懼之有了?根本是有無明君在位?有無名將統兵?燕王原本平庸,這樂毅卻是何人?值得仲連如此看重?”
“孟嘗君差矣!”魯仲連少見的斷然一句,還連帶著粗重的喘息了一聲,“燕王姬平絕非平庸之輩,依我看,卻是比越王勾踐還強得幾分。要說樂毅,更是天下少見的名將之才,其先祖便是當初魏國名將樂羊。更有上卿劇辛主持國政,也是名士賢才。如此君臣十餘年韜光養晦不露鋒芒,孟嘗君竟不覺得寒氣森森然麼?”
孟嘗君畢竟不是顢頇之輩,聽得魯仲連一番見地,竟是心中頓時沉甸甸地:“四國與齊國已經交惡,若有燕國死力合縱,齊國豈非大難臨頭?”
“這便是我今日來的本意。”魯仲連點點頭,“也是那位田單兄的主意。遼東之事,也是田單兄說給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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