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3/4 頁)
悠閒。
及至子之禪讓而燕國內亂爆發,進而齊國大軍伐燕,嬴稷母子與各國特使便是大禍臨頭了。太子姬平一發兵,子之部將便殺死了齊魏韓趙四國特使,而後詔告天下嫁禍於太子勢力。櫟陽公主告訴王陵:就在殺害四國特使的那天夜裡,子之部將又去殺害嬴稷母子,嬴稷母子卻突然失蹤了,偌大庭院的七八個僕役竟是沒有一個人知曉!後來薊城便成了半城廢墟半城屍體,櫟陽公主多方尋覓嬴稷母子,竟是毫無蹤跡。直至王陵找到這個已經隱居在燕山的老公主,才知道了櫟陽公主近日查訪到的一個不確定訊息:嬴稷母子可能還在薊城之內,只是不知何處?
“櫟陽公主憑甚有此推測?”白起冷不丁問了一句。
王陵低聲道:“公主說,她的一個老侍女在燕王身邊,燕王有次與樂毅秘商什麼,老侍女聽見了嬴稷的名字。她猜測:新君可能被燕王保護在一個隱秘處所了。”
白起瞄了王陵一眼:“你以為當如何行動?”
王陵思忖道:“末將以為:燕國秘密保護王子,必是要於秦國結好,將軍以堂堂國使身份向燕王交涉,當無難處。”
白起用手中木枝不經意地點著地圖上的燕國,搖搖頭:“開初可能是保護,然則我王在洛陽一出事,此事可能就變了。新燕王雄心勃勃,又有樂毅、劇辛輔助,此舉可能另有所圖,否則如何連櫟陽公主也被瞞了?如今山東六國,誰不期望秦國內亂?”
王陵:“向林胡借兵,脅迫燕國放人如何?”
白起一揮手:“不行!一則延誤時間,二則橫生枝節,可能生出更大麻煩。”
王陵:“但憑將軍決斷便是。”
白起:“只有靠自己!秘密行動……”便是一番低聲吩咐。
王陵一拍雙掌:“妙極!我打頭!”
暮色四合,薊城倏忽陷入了無邊暗夜之中。雖說已經復甦,但薊城畢竟商旅蕭瑟,還遠遠沒有如臨淄大梁咸陽那般繁華的夜市,加之春寒料峭,國人還未從窩冬期迴轉過來,天一黑便關門閉戶歇息了。尋常人家要節省燈油,甚至連偶然的夜間勞作也是摸黑,更不用說睡覺不點燈了。如此一來,白日鬧哄哄人流四溢的薊城一入夜便是萬籟俱寂一片茫茫昏黑,惟有王宮的點點燈火點綴出星星暖意了。
在王宮的星星燈火中,王宮邊牆的一點燈火閃爍著昏黃的微光,在遠處宮殿明亮的大燈與遊動內侍飄忽的風燈下,這點昏黃的微光幾乎是難以覺察。就在這昏黃的微光裡,一個身影倏忽一閃便飛進了高牆。片刻之間,又是一個身影閃過,牆內便響起了兩聲短促的旱蛙鳴聲,牆外也跟著響了兩聲,一切便歸於沉寂。
藉著遠處的隱隱亮色,可見四面大約一人高的土牆在高大的磚石宮牆下圍成了一座小庭院,牆邊一座低矮的茅屋窗戶搖曳著那盞豆大的昏黃燈光。白布窗上映出一個細瘦身影、一把短劍與正在擦拭短劍的細長手臂。
院中響起輕盈的腳步聲,一個女子身影走到茅屋前,高挑豐滿卻又婀娜窈窕。
茅屋內傳來沉穩清亮的聲音:“母親麼?進來便是了。”
門無聲地開了,女子飄然進屋,清晰的秦音便傳到了庭院中。
“稷兒天天拭劍麼?父王贈你這把劍,硬是讓你磨拭得薄了三分呢。”
“母親,好劍當磨礪,鋒刃方可出。”
“稷兒,你已磨了六年,娘都替你憂急了。”
“母親莫急,總會回到咸陽的。嬴稷殺敵立功,給母親在渭水邊建一座大庭院。”
“稷兒,娘不想你建功立業,唯願不要老死燕國……能回咸陽,此生足矣!”
“母親。我明日請準樂毅,給你獵一頭狼回來!”
正在此時,一支袖箭從牆根茅草中飛出,“嘭”地扎到茅屋門額正中!
那個細瘦身影開門而出,不慌不忙立於門外向院中打量著:“為質於燕,嬴稷母子早將生死置之度外。何方客人?不妨請顯身了。”雖然少年音色,卻是穩健冷靜。
庭院中卻無人應聲。細瘦身形微微冷笑,回身拔出門額袖箭,便反身掩門進了茅屋。片刻之間,細瘦身形開門走到廊下向院中一拱手:“既是故人光臨,請了!”
一個聲音卻在他身後:“王子請了。”
細瘦身形回身,卻見一個威猛凌厲身穿翻毛羊皮短裝的胡商站在眼前,目光一亮,臉上卻是淡淡一笑:“無論你是誰,都是我消遣長夜之高朋,請入茅舍一敘。”便將客人讓進了茅屋。
翻毛羊皮者進屋四面一瞄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