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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皇帝都好這一口,再說都混這樣了,還在乎這點兒面子不成?
問題是面子可以不要,腦袋卻還是得要的。身為亡國使臣拍新主子馬屁,弄不好是要出人命的。
前文提到過,唐高祖李淵建立大唐的時候,他的本家李軌在甘肅弄出個涼國,還派了個叫鄧曉的大臣來訪問,人還沒回去,涼國已經讓大唐派去的奸細給弄亡國了,這鄧曉聽到訊息二話沒說,跑到大唐皇宮去祝賀,結果枉送了一條性命。
是皇上都喜歡馬屁不假,可那得看誰拍,自家大臣在他看來那都是奴才,那些恭維話他也未必都信,但這對他而言是一種姿態,一種認他是老大的政治態度。您一個亡國使臣,舊主子要麼屍骨未寒,要麼還在拘留所裡啃窩頭待審呢,您就開始拍別人馬屁,甭問,一旦我倒了黴,您一準會照貓畫虎啊!李淵對鄧曉說什麼來著?“你既能不忠於李軌,又怎麼就一定能忠於我李淵呢”,可不就這個理兒嗎?
所以嘛,使臣轉會反倒得有點硬氣,得讓新主子看出自己的忠來—不是我變心,是我的主子沒了我沒辦法才轉會。當然,如果您不想壯烈一回,就得學會把握硬的火候,別硬過了頭。前文也說過,前文也說過,隋朝滅亡陳國,陳國使者許善心正在隋朝首都長安,聽到訊息先關起門換上孝袍子,自個兒大哭了三天三夜,然後就穿那麼一身跑到人家朝堂外,臭著一張淚臉展覽了一番。等隋文帝誇獎“這老許是忠臣啊,咱得重用”,把官服給他送了來,他又接茬哭了一天,等第二天一早又蹲人家門口哭了一番後,才換上新官服正式上班。您瞅瞅,這孝袍子什麼時候脫,新官服什麼時候穿,那可是大有講究的。
當然,亡國使臣再就業也不是沒別的出路。十六國時前秦滅了前燕,前燕的三位使臣梁琛、樂嵩和郝晷都走了再就業的路子,而且都混得不錯,但三位的政治態度卻不一樣:梁琛一直對前燕讚不絕口;樂嵩曾經在東晉入侵時來前秦求救,只是拼命渲染晉軍的強大,亡國後則做起了泥菩薩;而郝晷卻早就跟前秦丞相王猛(即王景略)眉來眼去,不論亡國前後都經常指謫前燕的時弊。其實這三位都能混得好,是因為他們的賣點不同:梁琛把“忠”當賣點;樂嵩則是“盡職”(他來求援當然會把敵情渲染得嚴重些);而郝晷能得到王猛這等智者的賞識,自然是因他對前燕的政治批評切中肯綮,很有見地,賣點是“專業”。這後一個賣點可遇不可求,一般人沒這把握,還是走前面的硬氣路線成功率高些,更何況王猛看重郝晷,被部下馮誕批評為“賞丁公而誅季布”—意思是重用叛徒,慢待忠臣。可見亡國使臣玩郝晷的路數,即使走通,怕也免不得被社會輿論明裡暗裡戳一戳脊梁骨的。
“帝王期貨投機”要看準成色
由“次貸”引發的全球金融風暴令各國色變。其實在皇帝公關學裡,也有類似的“風險金融投機”,這就是對帝王或未來帝王押寶下注,投入血本,寄希望於被投資者鵬程萬里,好讓自己獲得豐厚回報。
古代有心計的人投注帝王期貨,就跟當代投資者搏金融衍生品一樣,期望的是奇貨可居,一本萬利,像那個一寶押準了秦國流亡落魄王子異人、最終從珠寶商變成當時最強大國家相國的呂不韋一樣,平步青雲,飛黃騰達。
做帝王期貨投資,首先要有挑選“潛力股”的眼力。就像當今金融市場上“創新產品”多如牛毛一樣,那種聲稱自己有“王氣”,是真龍天子的主兒也如過江之鯽那般多,其中有些還當真就穿著龍袍呢。您必須具備非凡的識別能力,才能把寶押準了,獲得如期的豐厚收益。比如東漢末年的大財主魯肅,碰上週瑜帶著的一幫餓兵覓食,攀談幾句後,便大大方方把自家一半的存糧當做政治獻金給捐了出去。他看中的,便是周瑜扶保的老孫家政治潛力巨大,有可觀的投資價值。後來他當上孫權的大都督,執掌東吳軍政大權,回報可謂豐厚。
有時候投資人自己當局者迷,這就需要有親近的人點撥。比如春秋時晉國落難公子重耳流亡曹國,被曹國君臣羞辱,唯獨僖負羈聽了老婆“重耳日後必定大富大貴”的預言,非但沒跟著瞎起鬨,反倒趁月黑風高之際跑到旅館親切慰問。後來重耳做了晉國國君,打進曹國,雖然僖負羈死於意外,但他的一家卻富貴榮顯,得到了豐厚回報。
有時投資人知道應該投資,卻不知道應該怎樣投資。十六國後期前秦因在淝水大敗而國力衰微,很多被前秦滅亡小國的王公貴族開始蠢蠢欲動。其中有個前燕王子慕容農就跑到列人(今河北邯鄲曲周縣一帶)一個叫魯利的獵人家裡。這魯利十分敬重慕容農,不但殷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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