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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若干天的潛伏,我終於看到了鄭凱文。
他穿著黑色阿瑪尼西裝,領帶打得筆挺,看起來就是剛剛從公司趕回來。屁股後面跟著一大堆下屬,彙報工作的,等候指示的,身強體壯的,那是保鏢。
他們大步流星地從玻璃門外走來,甚至都沒有朝我這邊看一眼。
我只好手忙腳亂地收拾了東西,衝過去試圖攔住他的去路:“對不起,鄭先生,我是SK廣告公司市場部梁洛心,我想跟您談談我們的廣告計劃……”
啪地一隻手,將我推出了電梯。
那麼蠻橫,那麼沒禮貌,那麼粗魯……跟港劇裡演的完全不一樣嘛。我被硬生生推開好幾步,還聽見那個大個子用廣東話粗魯地罵了一句。
鄭凱文連眼皮也沒有動一下,視線完全跳過我,消失在莫名的遠方。
我就這樣眼睜睜看著電梯金屬門在我的面前一點點地閉合,眼睜睜看著鄭凱文那張俊美無比的臉孔,就這樣消失在了我的面前。
我盯著電梯指示牌,看到它停靠在三樓。
三樓,那裡是桌球室。
好歹我也花了近半年的薪水辦了一張會員卡,怎麼都得實現它的利用價值。
等我來到桌球室,鄭凱文已經在那裡推杆進球了。
“鄭先生……”我一進門,眾人都向我行注目禮。
這裡全場也只有我,是穿著套裝高跟鞋,手捧一打檔案袋的裝扮。
所以我顯得很突兀。
“鄭先生,對不起……”
我沒辦法說下去,一雙粗魯的大手將我攔在球桌三尺之外。
鄭凱文依然低頭瞄準他的目標,眼睫毛也不向我抬一下。球杆輕輕一推,白球撞擊紅球,紅球撞了籃球,然後滾入了球袋。
他直起腰來,楞比我高出一個頭。
他現在只穿挺括的白襯衫,肌肉線條在單薄的棉織布料下若隱若現。我相信他要用一個巴掌我把掐死絕對不是問題,但我這時候也就是抱著視死如歸的態度來的,硬是仰著脖子望向他,端起笑臉說:“鄭先生,請您給我三分鐘時間,我只要三分鐘,不會耽誤您更多的時間。我相信您聽完我的計劃,一定會很有興趣。”
“這位小姐,對不起。”那個討厭的大個子,固執地擋在我面前,雙手背在身後說:“鄭先生打球的時候不喜歡有人打擾。請您出去。”
雖然他把大門的方向指給我,但我只裝作沒看到。
我理直氣壯:“我為什麼要出去,我付了錢的,我也是這裡的會員。”
大個子回頭徵求了一下僱主的意見,可是他的僱主還是那張苦瓜臉,一邊用滑石粉輕輕擦著球杆,一邊盯住7號球。
“小姐,我可以送您到別的娛樂室。”
“你有什麼理由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我理更直氣就更壯。
“那你就留下吧。”鄭凱文忽然說話了。
我因為驚訝於他的聲音如此動聽,普通話這般標準,所以一時間沒有能立刻反唇相譏。鄭凱文還那樣傲視一切,看也不看我,一手很自然地把手裡的球杆丟給身旁的服務生,另一隻手抓起隨從奉上的外套,大步流星地走向大門口。
於是那個大個子也就不再阻攔我。
其實,他阻不阻攔我,已經一點意義都沒有了。
等我想起來的時候,只有桌球室的彈簧門還在輕輕搖晃著。
“鄭凱文。”
我咬牙,跺腳,發誓,絕對要搞定你。
第 2 章
反正我這個月的交際費是肯定超標了。
為了能夠報公賬,我將我從小學到大學所能學到的所有的語言片語都用在了報銷報告上。可是部門經理對我的長篇大論置若罔聞,只丟給我一句:“梁洛心,如果公司的這些付出得不到相應的回報,你就得自己承擔所有的支出。”
我明白,我是怎麼都逃不掉被追債的命運。
豁出去了,也就是言曉楠說的:死豬不怕開水燙。
我想這小半輩子,還沒有哪一次臉皮這麼厚過,竟然會主動找上一個素不相識的男人的家門。但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已經是“死豬”了,誰還管它皮厚皮薄。
高階公寓層層戒備,但門衛似乎對我的警戒性不是很高。
我說,我是來找二十三樓的鄭先生的。(我從小撒謊就很少臉紅)那位年輕的大廈管理員打了電話上樓,可是電話沒有人接。他要再撥第二通,我迫切地說:“我已經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