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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她一個下崗工人,我還不能說她,人家就等著和你吵架。
你看這麼多天,她給我們父子打過一個電話沒有?要是在家裡養病,多爾能夠恢復得這麼快?“
話題無意中就被來雙元轉移到了兒子身上。一說到來金多爾,來雙揚就被母愛矇住了心眼。母愛是世界上惟一兼備偉大與糊塗的激情。母愛來了,小事也是大事,大事也是小事。總之,頂頂重要的就是來金多爾,而不是來雙元在這裡住了多久了。
來金多爾,多麼好的一個孩子啊!可別被這種家庭環境把心理扭曲了,把學習耽誤了,把性格弄壞了。來雙揚果真愁腸百結,說:“哥哥,多爾是多好的一個孩子!
是多麼少有的一個孩子!為了多爾,你千萬不要和小金爭吵,夫妻感情不和最容易給孩子留下陰影的。“
來雙揚丟開讓來雙元回家的話題了。峰迴路轉,來雙元很是高興。他也不想對妹妹說狠話。不到某一地步,他也不願意說吉慶街這老房子也應該有他的一份產權。
來雙元只是談談兒子就夠了。他說:“就是啊。我是在儘量避免與小金鬧矛盾。
這不,她說去長沙聽課,我就同意了。其實她聽什麼課都沒有用,現在炒股,大戶賺錢的都不多,她們這種小戶不就是被人吃嗎?“
來雙揚的思路完全順著來雙元操縱的方向走了。
來雙揚說:“哥哥,你們夫妻的事情,我本來不應該多嘴。可是為了多爾,我還是要多說幾句。小金這種人,唸書時候的數學課,從來就沒有及格過,還炒什麼股呢?你得勸她退出股市,找一個適合她的工作,把家裡的家務料理好,給多爾創造一個良好的學習環境。只要多爾愛學習,將來送他出國深造,費用我來承擔,這是我再三許諾過的。現在我整夜地賣鴨頸做什麼?就是為了多爾的將來呀!”
吉慶街的來雙揚,賣鴨頸的女人來雙揚,她簡單的理想是達不到的。她愛誰就為誰著想,愛誰就對誰負責,看見別人都紛紛送孩子出國唸書,她也準備將來送侄子出國留學。她的事情多得很呢。
來雙元已經是在與妹妹敷衍了。被驅逐的危險已經過去了。他的老婆應該怎麼辦,那不是來雙揚的事情。小金不是沒有找過工作,是找不到合適的工作。合適的工作現在都要年輕漂亮高學歷的年輕人。如果小金有一份好工作,來雙元也不會在來雙揚這裡蹭飯吃了。這話還有什麼說頭呢?事情不是明擺著的嗎?來雙元打著哈欠,又要遙控器。
來雙揚與哥哥來雙元的思路完全不一樣。她看不見明擺著的事情。她不給來雙元遙控器,她更加認真地說:“怎麼沒有適合小金的工作?小金原本就是一個工人,還是做工啊。就是吉慶街,也很缺人手的。”
來雙元說:“我們小金不洗盤子的。”來雙揚說:“不洗盤子就不洗。
那我給她介紹一戶人家做家務吧。“
來雙元說:“揚揚!小金怎麼能夠去做傭人呢?”來雙揚說:“哥哥啊,什麼傭人?難聽死了。現在叫做家政服務,叫做巾幗家政服務公司。一個工人出身的中年婦女,沒有任何一技之長,做家務不是很好嗎?肯吃苦的,多做幾家,每月上千塊的錢也是賺得來的。”
來雙元的臉色不好看了。他說:“揚揚,你是不是有一點兒傻?先不說小金願意不願意幹,就是我這裡,也通不過!我堂堂一個省直機關小車隊的司機,省委書記和省長都不敢小看我,都要對我客客氣氣的,否則我的車在半路上出了故障,說請他下車他就得下車。我的老婆,餓死也不會去做傭人!”來雙揚說:“到了沒有飯吃的那一天,我看她做不做?”
來雙元說:“她要是去做,我就先把她掐死算了,免得丟我的人!”
“崩潰!”來雙揚說,“哥哥,你怎麼是這樣的一個人?你以為你是誰?
你以為你們省直機關車隊會永遠是社會主義大鍋飯?你以為你真的整得了省委書記和省長?你少在那兒自以為是好不好?說穿了,你不就是一個車伕嗎?你不就是伺候人的嗎?“這一下,來雙元就不客氣了。他站起來,逼到來雙揚的面前,搶走了遙控器。來雙元指著妹妹的鼻子說:”你侮辱我,那,我也就只好開啟窗戶說亮話了——
我住在這裡是理所當然的!你是沒有權力趕我走的!這間老房子,是祖輩傳下來的。按老規矩,這房子應該傳給兒子;就算按現在的法律,我也有份。你憑什麼不讓我住在這裡呢?“來雙元說完,狠勁按了一下遙控器,電視機轟然展開了一個另外的天地,來雙元只顧進入那個天地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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