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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卑躬屈膝,把刻薄的冷淡藏在虛偽的熱情裡對待九妹。張所長的兒子居然覺察出來了,說:“你們不要這樣好不好?否則,我和我女朋友就要換一家影樓了!”九妹聽了興奮得實在忍不住,提著婚紗跑到街頭,給來雙揚打了一個電話。在電話裡,把未婚夫的話,逐字逐句地講給來雙揚聽。來雙揚在電話那頭說:“好哇。這是我早就料到的。”
來雙揚說完就把電話掛了。來雙揚高興當然是高興,但是她已經把九妹的事情放下了,她要去忙別的事情。生活中的事情真的是很多很多。
來雙揚把來家的兩間老房子收歸到了自己名下。除了久久,來雙元肯定是有意見的,來雙瑗也肯定是有意見的。來雙元與來雙瑗,來雙揚不怕他們。
他們的思想工作,來雙揚都可以做通。誰要是來硬的,來雙揚就要問問他們,誰能夠把久久和來金多爾負責起來?誰能夠把吉慶街的“久久”酒店負責起來?
來雙元不能夠,來雙瑗也不能夠。這是明擺著的事情。
只有來雙揚必須把小金解決一下。
來雙元的背後主要是他的老婆小金在挑唆。小金下崗兩年多,想錢想得要命,現在是窮兇極惡了。
來家的長子沒有得到房產,小金絕對饒不了來雙元。
小金下崗之後迷上跳廣場舞,據說在舞場結識了一個律師。現在她動不動就說要訴諸於法律。如果不解決小金,來雙揚的哥哥來雙元,後半輩子就沒有安寧日子過了,來金多爾受到的干擾就太大了,來家誰都沒有好日子過了。來雙揚必須解決她的嫂子小金。
與小金這樣的女人較量,來雙揚便要使用她的另一套本領了。這就是潑辣。
小金潑,來雙揚要比小金更潑。出發迎戰小金之前,來雙揚換下了裙子和高跟鞋,穿上一身廉價的緊身衣服,黑色的;手上卻戴了一副白色腈綸手套,這手套是來雙揚夏天騎腳踏車用來保護手指的,今天她是晚上去找小金,沒有太陽紫外線,她是怕小金把她鑲鑽的手指抓撓壞了。雖然是人造鑽石,也是八十元一顆的。來雙揚這樣的一身打扮,完全是一個江湖俠客。
琴斷口廣場成了來雙揚的嫂子小金終身難忘的傷心之地。
來雙揚到了琴斷口廣場之後,暗中觀察了小金很久。小金是那種年輕小巧玲瓏中年發胖的身材,骨骼小,肉多,整個人成了一個圓滾滾的樹樁,這種身材沒有什麼關係,人到了年紀都會發胖的。問題是小金年輕的時候樸樸素素,看上去令人舒服,現在卻愛俏起來。小金不懂得,一箇中年婦女,愛俏是一定要有身材本錢的,還要有經濟實力的,還要有見識和悟性的。不然,就應當取本色的風格,穿得乾淨整潔,大方樸實也就很好了。小金真是要命!穿的什麼?居然敢穿黑紗!
裡面緊身吊帶背心,外面罩一件半長黑紗,下面是今年最流行的兩邊開衩短裙,腳尖上是鬆糕涼鞋,頭髮呢?吹起來掛在頭頂如僵硬的快餐面,還染有一撮金色的黃髮。這居然是一個胖墩墩的中年婦女的打扮!真是丟來家的人!在大喇叭猛放的流行歌曲聲中,小金塗脂抹粉,做出一臉的表情,用一種以為自己很亭亭玉立風情萬種的感覺,與那位相貌委瑣,瘦得腰都掛不住褲子的律師,親密地相擁起舞。
並且,小金只和那位律師跳舞。一個老頭子過來請她,她還撇嘴!喇叭裡放出一首“真的好想你,我在夜裡呼喚黎明”這種抒情曲的時候,小金與律師幾乎跳貼面了。他們的眼睛,還碰來碰去,在光線黯淡的地方,向對方放電。他們一定以為,廣場這麼大,跳舞的人好幾百,看上去都是胳膊在扭動,彷彿一窩亂蛆,令人眼花繚亂,一定不會有誰注意到他們的。來雙元還為他的老婆辯解,說她晚上出去跳舞只是為了鍛鍊身體。來雙揚才不相信呢!為了身體健康,每天堅持在自己的樓道里爬樓梯就足夠了!
來雙揚徑直走到舞場中間,把她的嫂子小金拽了出來。當來雙揚大叫一聲:“嫂子!”的時候,律師飛快地鑽進人群,不見了。
小金的塊頭不大,勁頭卻不小。她用力甩掉了來雙揚的手,大聲叫喊道:“我又不認得你!你拉我做什麼!”
小金這一手果然厲害,周圍不少的人就圍了過來,警惕地打量來雙揚。小金長期在這裡跳舞,人們是認識她的。而且來雙揚還不能指責小金的打扮,也不能戳穿小金跳舞的居心,因為舞場上的大部分人,都是小金的同類。來雙揚一棍子打翻一船的人,在這裡肯定是要吃虧的。來雙揚見勢不妙,機智地轉換了話題。
來雙揚在吉慶街練就的就是一張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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