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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鴉雀無聲。
“你們為何不說話?堂堂兵部尚書,就這樣死了,你們竟沒有話說?”
眾人將頭重重垂下。
“好,果然都是國之棟樑。”趙佶冷笑著道:“你們不說,朕來說!”頓了一下,才又道:“禁軍裡頭到底有多少貓膩,何至於要殺人,班諷是誰殺的,高俅?還是殿前司?步軍司?”
這一句句話,誅心至極,立即有人拜倒道:“陛下,班諷是賊軍所殺。”
“哼。”趙佶嘲諷地冷哼一聲,慢吞吞地道:“賊軍?這賊只怕就是諸公吧。”
下頭頓時跪倒了一片,紛紛道:“微臣萬死。”
趙佶不說話了,似乎一下子疲倦下來,撫著案,嘆了口氣道:“何至如此,何至如此啊。”
眼看到陛下突然轉了話音,許多人心中一喜,一些摸透了趙佶性子的人更知道,官家性子孱弱,這件事大發雷霆之後或許就無蹤無影了。
正在這個時候,卻聽到有人朗聲道:“陛下,微臣有事要奏。”
眾人循目看去,竟是沈傲,今日沈傲的臉色肅穆,正兒八經地道:“本來有些話,微臣不該說,可是到了如今,卻不得不說。”他掃視了殿中的大臣們一眼,一步步向前走,一邊道:“班大人的死有貓膩,請陛下徹查。”
“徹查?”趙佶唸了一句,頗有些動搖,他當然知道徹查意味著什麼,可是臨到頭來,卻有一點兒怯了,看了沈傲一眼,看到沈傲投來一抹鼓勵的眼眸,趙佶振奮精神,道:“如何徹查?”
沈傲道:“微臣手裡,有一份班大人臨死之前,叫人連夜送回京的信箋,請陛下過目。”
群臣譁然,都以為班諷已經死了,誰知居然還留下了一封信箋,看這樣子,這信箋應當極為重要,這個沈楞子,居然整這麼一出,真真是坑人啊。
趙佶冷麵道:“你呈上來。”
沈傲二話不說,從袖中抽出信箋,一步步走向金殿,到了御案前,躬身將信箋送到御案上,在此期間,他與趙佶四目相對,趙佶朝他輕輕嘆了口氣,沈傲低聲道:“陛下,武備學堂隨時聽用!”
趙佶頜首點頭,接過了那封書信。
只用眼睛掃了一眼,趙佶的臉色頓時大變,手不禁顫抖起來,繼續看下去,趙佶整個人身如篩糠,隨即將信重重摔在御案上,粗重地呼吸起來。
沈傲仍然站在御案邊,低聲叫道:“陛下……”
趙佶定住神,繼續撿起那書信展開來看,凝重地皺起眉,嘆息連連。
第439章 總攬軍務
講武殿裡,沒有一個人肯抬起脖子來,趙佶仍然看著信,眼眸中盡是疑惑、憤怒、不甘,還有幾分無奈。
滿額三萬的馬軍司,原來真正的實數只有一萬三千人,其他的人哪裡去了?朝廷按月撥付的錢糧,足足一萬七千人的足額軍餉,原來早就層層剋扣,不知餵飽了多少人。
可是這種顯而易見的事,明明滿朝文武都知道,居然就只有趙佶一個成了傻子,三省不說,戶部撥放錢糧的不說,兵部功考的不說,御史言官不說,足足矇蔽了二十年,從建中靖國開始到宣和六年,竟是無人出來說話。
還有,馬軍司在京畿北路竟被一群亂民殺得連戰連敗,風聲鶴唳,不得不龜縮在薄城不出,還是沒有人說,一個人都沒有。高俅害怕朝廷追究責任,竟屠戮良民百姓數千人,梟了首級,拿來報功。
薄城在哪裡?距離京畿北路有百里之遙,這樣的事,也沒有人說,一個人都沒有,倒是有一個人說了,一個明知將死之人,而這個人,也在薄城,薄城沒有賊,可是他死了!
趙佶的疑惑,是在思考,為什麼沒有人說。他憤怒的是,原來所有人都將他當作了傻子。他不甘,想要殺人,可是殺誰去?把整個朝廷都殺了?所以他變得無奈,什麼豐亨豫大、文成武德,原來都是假的。
此刻的趙佶,倒是異常冷靜起來,看了一旁側立的沈傲一眼,嘆了口氣,低聲道:“沈傲,朕該怎麼辦?”
沈傲面無表情地道:“當務之急,不能讓京畿北路的事態擴大。”
趙佶無奈頜首:“對,你說的對,是不能擴大,不能……那麼,該怎麼辦?”
趙佶怯弱的性子又發作了,他的心機並不在所有人之下,可是心底的怯弱,終究佔了上風。趙佶是個奇怪的人,他多愁善感,有時意氣風發,滿腹豪言壯語,可是一遇到難題,他又變得膽怯起來,他怕麻煩,怕正面去面對這些困難。
沈傲心裡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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