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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進來,邊捲簾子還邊笑:“沈傲啊,你可知道師孃足足等了你半個時辰,師孃的腿都有些麻了,我先坐坐,待會給你燒茶。”
唐嚴屹然不動,仍舊心不在焉地看著書,心裡大是慚愧,這婆娘不會說話啊,哪裡能和人說他們在等沈傲?他唐嚴是師,沈傲是生,只有沈傲急著來磕頭謝恩,哪裡有他們等的沈傲著急的?哎,家門不幸!
唐嚴心裡萬般的詆譭,可是當著唐夫人,卻絕不敢責怪半字,否則依著唐夫人的秉性,非要吃了他不可。
沈傲進來,連忙小跑到唐嚴腳下,拜下道:“學生得中恩科,全拜老師所賜,恩師如父,老師教誨,學生畢生難忘,請受學生三拜。”
唐嚴握著書,只微微頜首,道:“好,你能中試,與你平日的勤懇分不開,坐下吧。”面色不動,猶如老僧坐定,仍舊捧著書來看,連正眼都不看沈傲。
這便是恩威並施,既是師長,就要有威嚴,先用威嚴來震懾一下,讓沈傲不要因為中了狀元就得意忘形,等威嚴擺得差不多了,再如沐春風,施之以恩情。
唐嚴眼睛落在書上,等著沈傲說話;一旁的唐夫人有點兒不滿了,心裡想,人家好心來拜謁你,你擺這個架子來給誰看,老東西,哪有這樣折騰自家的女婿的,正要埋怨幾句。卻聽道沈傲道:“唐大人在看什麼書?”
唐嚴又咳嗽一聲,面容緩和了一些,聽他這一說,倒也好奇起自己看的是什麼書,方才只是拿書來裝裝樣子,於是連忙翻到書面一看,這一看,臉色頓時有點兒不好看了,這書面上端莊地寫著《女誡》兩個字,連忙將書放到一邊,看了沈傲一眼,見沈傲似笑非笑,一時也無話可說。
於是唐嚴連忙裝模作樣地教訓了沈傲兩句,沈傲心猿意馬地聽了,卻是豎著耳朵在聽那閨房裡的聲響,裡頭的唐茉兒偶爾傳出幾聲輕咳,不知是身體小恙還是給自己傳遞資訊,便也咳嗽幾聲看看反應。結果這一大家子,上到唐嚴,下到沈傲、唐茉兒都在咳嗽,等那唐夫人端了茶水來,倒是對女婿關心得很,連忙問:“沈傲是不是病了,哎呀呀,就是小病也不能耽誤,有空去叫個大夫來看看,我們六安坊裡有個姓曾的大夫醫術不錯,要不要叫他來看看?”
沈傲不敢再咳了,隱約聽到閨房裡傳來唐茉兒銀鈴般的輕笑,連忙對唐夫人道:“不妨的,不妨的,只是略染風寒。”
陪著說了幾句話,象徵性地喝了口茶水,唐嚴便道:“只怕周府的客人已經不少了,你早些回去,莫要慢待了賓客。”
沈傲點了點頭,朝唐嚴行了個禮,便打道回府。
馬車到了周府,那門前停駐的車馬已堵了一條街,心知是不能往正門走了,只好從後門進去,穿過幾道牌坊下了車,遠遠便看到劉勝急匆匆地過來,道:“表少爺,公爺回來了,說你回來了就快去迎客,賀喜的客人太多,已經招呼不過來了。”
第288章 迎親
沈傲穿到門房去,與周正打了個照面,周正正在招呼石英等幾位公侯,只和沈傲頜了個首,二人便分別待客,連說話的機會也沒有。
來道賀的,大多隻是打個轉,說幾句吉利話便走,有一些關係較深的,會進去坐一坐,喝幾口茶,一直忙到黃昏,這才消停了一些。石英等幾個還在正堂高坐,想必今日是打算在這裡留飯了,還有那個上高侯,上高侯吳武原本和祈國公府走動得並不勤快的。
說起來這王侯之間也不完全是鐵板一塊,大致可以分為兩撥,一撥屬於開國公侯,這些開國公侯的家族世受國恩,表面上好像並不會延續爵位,可是往往朝廷都會有優渥,老公爺死了,兒子雖然爵位遞減,可是過不了多少年,你只要稍稍立下一點功績,又可以加封,所以這些家族長盛不衰,再加上在軍中頗有影響,枝繁葉茂,可算是朝中一股不可小覷的勢力。
至於第二種王侯,則多是皇親國戚,有的是家族有人做了皇后,因而加封的爵位,有的是立下了大功,給予的恩蔭,譬如這上高侯,便是哲宗朝太后出自吳家,隨後吳家又娶了公主為妻,這才生下的吳武,吳武算是鐵桿子的皇親國戚,因此剛剛成年,便先到邊鎮鍍了金,沒過幾年便封了個侯爵。
沈傲自然知道這吳武是感謝上一次自己為他解了圍,便教他和石英等人坐在一起,待客人盡皆散了,才和周正二人回到正堂去招呼客人們喝茶。
這中狀元雖然喜慶,可是到了這個時候,沈傲只有一個感受,累,累得直不起腰來,彷彿有無數的事圍著他轉,一個個笑臉如走馬燈一般圍著他轉,反正記不起誰是誰,一個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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