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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傑們公推他為汴京四公子之首。
所謂汴京四公子,就是四個最有才華的貴家公子,很受人崇敬。那一日清晨,天氣已經轉涼了,秋意盎然,曾家的家僕們在淡霧中拿著掃帚在府前打掃落葉。正是這個時候,一個客人奉上一張請柬,教門丁送給曾公子。
大清早的,是誰給曾公子送請柬呢?說到這裡,酒棧、茶肆的訊息靈通人士們是眉飛色舞,而茶客、酒客們也吊起了胃口,側耳傾聽。
那請柬送到了曾公子手上,曾公子一看,頓時就激動了,竟是高呼一聲,隨即叫門丁回去尋那送請柬的‘神秘人’。神秘人自然已經走了,哪裡還尋得到。可是這位曾公子卻很開心,竟是立即邀請了好友去慶祝。
“能來曾公子心動的人物,邀請曾公子的人必然非同凡響,這人到底是誰?”眾人紛紛等待好事者揭曉謎底,興致勃勃。
“這人便是當年上疏彈劾蔡京,指斥官家的狀元公陳濟陳相公。”
眾人譁然,深以為然,面露景仰之色:“原來是陳相公?這就說得通了,能讓曾公子如此看重的,除了這凜然正氣、學富五車的陳相公還有誰?”
“據說陳相公在祈國公府上深居簡出,素不見客。只是不知為什麼要發一份請柬給曾公子?”有人提出疑問。
“這請柬是千真萬確,絕對是陳相公的字跡,曾公子是斷斷不會看走眼的。陳相公發下這份請柬,是邀請曾公子前去邃雅山房,據說是參加什麼詩會,這其中到底有什麼玄機就不得而知了。”
眾人譁然,有人問:“邃雅山房在哪兒?”
好事者露出鄙夷之色:“這都不知道?醉雲樓總知道吧,從前的醉雲樓就是今日的邃雅山房。”
“哦。”許多人恍然大悟,醉雲樓誰不知道?但凡是男人,都懂的。
過了幾天,收到請柬的人越來越多,新近中舉的張公子,門下給事中的少公子……
這麼一來,許多公子哥們心慌了,收不到請柬的天天盼有人送請柬來,可憐府上的這些門房,隔三岔五的被叫去訓話,教他們打起精神,隨時警惕待命,斷不能出了差錯。
那些收到請柬的就不同了,走上大街上走路都帶了一陣風,遇到了熟人,便問:“兄臺收到了陳相公的請柬嗎?”這只是鋪墊,等對方搖頭,便作出惋惜的樣子,又說:“以兄臺的高才,想必陳相公早晚會教人送請柬相邀。”然後就等對方問自己收到了請柬沒有。這個時候就一定要很謙虛,口吻要矜持,回答說:“小生先收到了一份,哎呀呀,實在慚愧的很,竟讓陳相公邀請小生,作為晚生,應當我來主動相邀才是。”
不少小廝也奉了主人的命令,四處去打聽動靜,收到請柬有哪幾個,某某公子是否收到了,如果恰好自己沒有而與不相對付的收到了邀請,往往便會罵:“XX算是什麼東西,他做的詩狗屁不如,真是豈有此理。”
汴京城的才子們雞飛狗跳,沈傲卻躲著暗處偷笑。什麼陳相公的請柬,其實就是他偽造出來的。他是偽造高手,模仿陳濟的字還不是玩一樣,以陳濟的名義四處去發請柬,就是要造出這樣的聲勢,讓那些才子們攀比,人活著為的是什麼?販夫走卒為的只是求個溫飽,可是公子才子們不同啊,飽暖有了,欲也都滿足了,活著不就是為了張臉嗎?否則大冬天的那汴河之上一葉葉畫舫佇立著穿著秋衣看上去很風流倜儻的公子、才子們難道是去找抽?
名利,名利,誰逃得過這兩個字。
而且,這些請柬發出去,也正好把陳濟死心塌地的綁上沈傲的賊船。現在整個汴京都知道請柬是陳濟的,陳濟是百口莫辯,到時候這個評判他不做也得做,不出現也得出現。否則這麼多人接受了邀請,一看,哦,邀請人都沒有來,這不是耍人嗎?大家很生氣,怎麼辦?當然是把陳濟罵一通,人要敬起一個人來,就是臭腳都覺得香。可要恨起一個人來,這人的嘴巴就是屁股。陳濟不去,要遭很多人恨。公子、才子們是這麼好耍的嗎?
幕後黑手推波助瀾,所有人懵然無知,而此刻,這個陰險小人卻很正經、很純潔的坐上了馬車。夫人要去城外的靈隱寺上香,身為夫人跟前的大紅人,沈傲被指名隨夫人一起去還願。人紅起來壓力還是很大的,隨同夫人去的除了周小姐還有春兒,另外就剩下兩個車伕了,除掉車伕,沈傲是唯一的男性。
夫人自然不好叫沈傲和車伕一樣坐在車轅上,朝他招招手:“沈傲,到車廂裡來,陪我說說話。”
車廂很大,夫人、周小姐、春兒都在裡面,沈傲汗顏,一男三女啊,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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