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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日清晨,各大米鋪的門口,就已圍了不少人。
尋常的日子裡,隔三岔五地買個幾升米,也就罷了;可是今日,許多人卻是挑著擔子,抱著大甕,全家上陣。
眼下趁著京中有糧,能買多少先買下多少,等到沒有糧的那一日,價錢必然暴漲。
因此,不到中午,各大米鋪的米糧就已席捲一空,自然也有不少米商,一時不敢哄抬米價,於是乾脆囤積些大米,以觀望風向。
這種事古已有之,商人逐利,囤貨居奇雖然是殺頭的重罪,可是在巨大的利益面前,自是有人想冒險一試。
米鋪中沒了米,恐慌便蔓延開了,說什麼的都有,以至於那各家米鋪的門前,已是人山人海,叫罵、呼喊聲不決;好在城中禁軍處置得宜,一隊隊禁軍出現在主要街巷處,倒也無人敢作出過激的舉動。
出了這樣的事,京兆府自然不能袖手旁觀,立即召集米商,責令他們出售陳米。
米商們紛紛道:“大人,倉中已是空空如也,哪裡還有米售。”一個個叫苦喊屈,其實早在見這京兆府尹之前,這些米商已經串通起來,只要一口咬定無米可售,誰也拿不住他們。
京兆府尹只是冷笑,將聖旨宣讀一片,才道:“如今已是緊要關頭,一旦城中缺糧,可不是鬧著玩的,你們自己掂量清楚,拿出米來,就是略略抬高些價錢,也可以商量,若是敢囤貨舉奇,可莫怪老夫翻臉不認人。”
這句警告意味深長,意思是,抬價只要莫要過份,其他的倒還有商量的餘地。
眾米商業協會意,出了京兆府,商議片刻,便各自回去,又開始售米。
如今的米價,是一日三漲,原先一升是五錢,後來是七錢,九錢,最後竟是到了十三錢的高價。
在這種情況之下,誰也不知到了明日米價會到何種恐怖的地步,因而整個汴京城的百姓,都在為購米的事而心煩。
價錢升得越快,購買得越多,這本是古往今來最令人大跌眼鏡的事,卻也是最現實的事。
在大理寺坐鎮的沈傲,此刻卻在下棋,下的竟還是五子棋,與之對弈的,是大理寺卿姜敏,這五子棋簡單,變化卻是不少,沈傲教會了他,便邀他來下。
按理說,姜敏哪裡有這樣的心思,城中米貴,對朝廷的旨意陽奉陰違,這是天大的罪,偏偏,眼前這位沈公子卻是渾不在意。
現如今連衛郡公也病了,說是病得很重,連下榻的力氣都沒有,太醫已經去過了,得出的結果是氣血不暢,憂勞成疾。
姜敏預感到,衛郡公這是在避嫌啊,偏偏他這個大理寺卿,卻是想避而避不得;因此,沈傲提出對弈,姜敏自然拒絕,連連搖手,道:“沈公子,這棋就不下了,老夫還有公務。”
沈傲臉色一板,立即掏出金箭來:“金箭在此,如天子親臨,天子叫你下棋,你不下也得下。”
姜敏無語,見過的欽差多了,卻沒見過這樣的,別人急得要死,他卻是好整以暇,還真拿雞毛當令箭了!
可是金箭出手,還真有如朕親臨的功效,姜敏只好坐下來,和他擺著陣勢。
沈傲笑呵呵地道:“只下棋也沒什麼意思,不如加點賭資吧,小賭怡情嘛!”他笑得很奸詐:“不過我若是說一貫錢一局,大人一定會覺得有辱了身份,堂堂大理寺卿,一貫錢算什麼呢傳揚出去,只怕還讓人笑話。這樣吧,就五十貫一局吧,大人先請。”
姜敏想哭的心都有了,五十貫,這小子真夠黑的,擺明了是要訛人錢財;姜敏無奈,只好屏息坐定,開始對弈。
就這樣整整下了兩天,姜敏滿腹心事,再加上又是新手,已輸了七百多貫,實在無語得很。
可是對於案情,沈傲卻一點也不上心,只是每日聽些派出去的公人彙報,姜敏坐不住了,對沈傲道:“公子,如今汴京米價已到了七十錢一升,再漲下去,只怕會激起民怨啊。”
沈傲微微一笑,卻只是搖頭:“再等等,應當快有訊息了。”
這個訊息如石沉大海,卻是一點波瀾都沒有;足足又等了兩天,汴京米價已是突破了九十貫,更為恐怖的是,各大糧號已是存貨盡空。
夜裡,一名推官神神秘秘地回到大理寺,向沈傲稟告道:“公子,各大商號又有米了。”
隨即,沈傲露出一絲詭異的笑,拋下棋子,向姜敏道:“大人,一共是九百五十貫錢了,在下是很相信大人信譽的,不需要寫一份欠條吧。”
姜敏感覺自己臉上的面板不由自主地僵了僵,生硬地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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