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溜上了街,被夜間巡邏的軍士發現,已經扭送到了軍法司,不知該怎麼判法,從前沒有過先例,新訂的軍規中也沒有這一條。”
“夜裡上街做什麼?問明白了嗎?”
“問了,有個叫王大膽的最先招供,說是隊官去學堂聽課了,前些日子又發了餉,想上街去採買些東西。”
“採買東西?什麼東西?”
“說是操練辛苦,買些棉布什麼的墊在靴子裡頭……”
沈傲平平淡淡地道:“集合,我親自去處置吧。”
中軍營大營裡,營官韓世忠一聲令下,各隊經過半月的操練,已經有了一點模樣,至少集合再不拖拖拉拉,只半柱香不到,三千人便熙熙攘攘地在校臺下站定,只是隊伍仍然顯得有些鬆垮,平時大家操練都是分開的,因此這一次所有人列隊在一起,就有點兒不諧了。
這邊集了合,沈傲才是慢吞吞地從縣衙裡出門,這裡距離中軍營不遠,所以不必乘車馬,今日烈陽當空,天氣熱得有些難受,沈傲穿著夏衫,負著手帶著一干博士、扈從走到校臺,他慢吞吞地左右看了看,對身邊的博士道:“把犯事的人押上來。”
片刻功夫,五六個犯事的禁軍便被押到了校臺下的空地上,對著沈傲跪下。
集結的禁軍心裡免不得有些不安,有些聰明的,便知道今日是沈殺星要殺雞嚇猴了,一個個不忍去看這幾個人的腦袋被當著大家的面剁下來,大家都是禁軍,免不得有點兒兔死狐悲。
也有人心裡不以為然的,人家只是出去轉一轉,這算是什麼罪?當年高太尉還在的時候,便是夜不歸宿也無人過問,沈殺星的規矩還真多!
沈傲沉著臉,慢吞吞地放聲道:“無規矩不成方圓,本大人立下了規矩,就得有人遵從,不遵從,就要責罰。”他沉默了一下,繼續道:“他們的隊官在哪裡?”
周楚白站出來,道:“見過大人。”
沈傲看著周楚白,道:“你身為隊官,部下們犯了禁令,可知道自己的罪過嗎?”
周楚白道:“知罪。”
“好,知罪就好,來,隊官周楚白治下不嚴,抽十鞭子,至於犯禁外出的,罰俸一月。”
懲罰的結果報出來,倒是讓人大氣都不出了,開先還以為是殺雞儆猴,誰知巴掌高高揚起,打的卻是沈殺星的心腹身上,這又是什麼規矩?
周楚白也夠光棍,直挺挺地跪下,道:“卑下願罰!”
這時,軍法司的一個校尉立即提著一條沾水的鞭子過來,周楚白脫了上身的衣甲,還未等所有人反應,軍法司校尉大吼一聲:“校尉隊官周楚白,你可知錯嗎?”
啪……鞭子如靈蛇在半空捲起來,隨即落在周楚白的肩脊上,入肉的聲音清脆,等長鞭離了肉,便看到一條清晰恐怖的血痕。
周楚白悶哼一聲,咬著牙關,大聲吼道:“卑下知錯!”
軍法司校尉又喊:“校尉隊官周楚白,你可知錯嗎?”
長鞭再次落下,又留下一道血痕。
“卑下知錯。”
至始至終,周楚白都是咬著牙關不讓自己痛叫出來,那種沾水的鞭子入肉的痛感蔓延在身上,有一種叫人發瘋的疼痛,好在半年的操練,校尉的忍耐力已到了極限,若是換了別人,只怕早已屁股尿流地求饒了,非得叫幾個人按住才能受完剩下的鞭打。
看到周楚白受罰,那背部留下的一條條鞭痕,跪在不遠處的王大膽等人也是呆住了,等他們清醒過來,心底深處便察覺出一種難掩的內疚,人心都是肉長的,自己犯了錯,卻是讓隊官吃苦,他們寧願那鞭子是抽在自己身上,於是一個個磕頭,告饒道:“是我們該死,求大人打我們,隊官平時並無懈怠……”
這邊在鞭撻,那邊在討饒,軍法司的校尉依然面無表情,只是一句句地問是否知錯,博士、營官、校尉都是一臉的沉默,沈傲的臉上也只是冷麵如霜。這樣的場景,讓禁軍既是生寒,又有點兒不落忍,轉念之間,又念起隊官的好來,大家同吃同住了半個月,若說沒有感情是不可能的。雖說平時苛刻了一些,卻也沒有對不住的地方,再看到周楚白受罰的樣子,恍惚之間,就像是受罰的是自己的隊官,那咬著牙關的硬漢本色,換作是自己的隊官多半也是一樣的。
軍法司校尉問了十遍,周楚白答了十下卑下知錯,烈日炎炎之下,那背脊上一道道錯綜複雜的猩紅血痕讓人不忍去看,軍法司校尉收了鞭子,厲聲道:“校尉隊官周楚白,你可有怨言嗎?”
周楚白一頭的汗,嘴唇都咬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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