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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知道,我哪些是在生活,哪些是在演戲。
劉歆把臉貼在我的臉上,我感到,他的臉有點兒燙……
我們就這樣貼在一起,很長時間都不說話,也不動,只默默地、默默地……
這好像是初戀的那種感覺,很純真的……
但我不能投入我的真感情,不能。
總的來說這一晚我也算是出了一口氣,我在這裡不再是一個受冷落的小姐,劉歆來了,我理所當然地陪他。但我昨天晚上陪的那個“先生”,今晚也來了。我聽劉華說時,心裡就想:我一定要留住客,我要讓他們捧紅我。
十點一刻,我想著結帳的事,跟劉歆說:“我們走吧。”
劉敬很尊重我的意見。我先出來,徑直走向吧檯。吧檯那兒圍了許多先生小姐,我站在那裡靜靜地等待。我看見劉歆去敲九包的門,小楊和汪靜也從九包裡走出來。
昨晚和矮胖子一起的羅先生,我看見他笑咪咪地走過來,我嫵媚又不失矜持地跟他打招呼:“哦?你也來了?我怎麼沒看見你?”
“小劉啊,你讓我等了一個晚上。”
我笑笑。這時還是他們一起的那個曹大個,鬼鬼祟祟地走到我面前,這個曹大個,我從來沒有和他打過交道,也沒有和他說過話,我沒想到他是走向我,並且還伸手拉我的胳膊,“小劉,你過來,我們這位先生等了你一晚上……”他那麼大的塊頭,我身不由己地跟著他走,走近坐滿了人的長沙發,我看見一張微胖的、笑咪咪的臉——是星期天晚上,我陪的那個人。
他是唯一的一個給我留下好印象的客人,當然,我說的印象,是指第一印象。
到“龍華”這已是兩個星期了,兩個星期裡,我們只陪過三個客人:劉歆、矮胖子,還有現在坐在我身邊的這個陳小見。
陳小見是星期天晚上我陪的那個客。他們來時,正是良宵一刻。他和我跳舞,一直都是規規矩矩的。我問他是做什麼的?他說他是個體戶,我說個體戶好,現在是市場經濟。
是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公有制和私有制並存……於是,我們就談到“十五大”,談馬克思主義的政治經濟學。他有些吃驚,問我:“你一個女孩子,怎麼懂這麼多?”
“怎麼?你還小看我?”
他有些激動,拉著我的手“乾脆,我們別跳了,我們回包廂,好好說。”
他拉著我,回到包廂。
我們那個包廂比較大,良宵一刻時,只有舞臺樂隊那兒有一點點光。摸索著坐下來,我們兩個人的沙發中間隔著一小段距離,不約而同的,我們感到它是一條鴻溝。他想填平這條溝,於是要挪沙發。我說:“不用了,我們表面上已經將它填平了。”因為我們兩個人的腿,都放在那個縫隙處,剛好能將縫隙填平。他用手量了一下,笑著說:“這麼寬,怎麼填得平?”於是挪沙發,將兩個沙發併到一起。
我們只是坐得近一些,他開始說他自己。他原是局機關幹部,現在在辦實業,他只說了他的即將出品的產品的品牌——口潔,然後,他不由自主地,就越說越多了。他說他的宏偉理想,說他的出身,他的家庭,原來,他才三十一歲,剛離過婚,妻子是醫院的護土,結婚前參加過選美,是本市首屆選美大賽的冠軍,當然,結婚前他追求的是美女,結婚後,他需要的是賢妻。
“本來,特別美麗的女人,她就不應該結婚。”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怎麼就忽然冒出這麼一句。
我看他確實有些坦誠,所以,當他說完他自己,又要求我坦露真實身份時,我猶豫再三,還是吞吞吐吐,遮遮掩掩地說了一些。
我說了我的工作單位,我的真名字,也說了我出過書。
他馬上斷定,我到這裡來,為的是體驗生活,認識我,他很榮幸。我只告訴他,我到這裡是為了有所收穫。
在這裡,我可以收穫到很多很多,物質上,不用說,在這裡我很容易掙到錢,精神上,我收穫創作素材,收穫各色人等的心理、行為,我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真真實實的生活,看到道貌岸然的男人,社會上層人士,他們的最真最不能見到光明的東西,也看那些漂亮的女人,她們怎樣地為錢、為生活……
其實,小姐們沒有錯,既然社會上有這種消費,那些有臉面的先生需要她們,她們的所有行為,包括要小費,包括濫媚,她們的所有的言行都對。
這一晚,我有些高興。有兩個不令人討厭而且素質都比較高的男人……而且,我發現劉華,也對我的態度有所轉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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