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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一個強固的據點;即使我們重要的航空母艦“印度米達布林”號不在牙買加觸礁, 而能為“威爾士親王”號和“反擊”號提供空中保護並進行保衛新加坡的空戰的話;即使把柔佛海峽北面要塞化而不象我們那樣拱手送人的話……無非是把時間拖得 更長一些罷了,它們並不影響戰爭的結局。一九0五年俄軍防守的旅順口的陷落以及麥克阿瑟將軍防守的巴丹半島和科雷吉多爾島的失守,實際上也證明了我的基本 論點。
我 九死一生,生死功名全都無足輕重。但我預言將來總有一天,大英帝國伸延到全世界的力量終究會收縮回那個濃霧籠罩的海島上。任何帝國都不會是永恆的,它都有 誕生、成長、鼎盛和衰亡。如果將來的英國政治家能看清這一點,就會減少許多人力和物力的無謂消耗。我在兩年零四個月的戰俘生活中,如果說還有所悟,恐怕就是這一點吧。
當 然,我並不給我自己和那個愚蠢軟弱的帕西瓦爾將軍推卸責任。我們確實打得很壞,不能再壞了,一切都估計錯了,一切都事與願違。我們把主力部署在狹長的馬來 半島上的許多個分散的據點上,被日本人穿插,迂迴,實施側背的兩棲登陸,最後把我們各個擊破,這就是那個一廂情願的“鬥牛士”計劃的結局。我們本該在柔佛 海峽以北集結重兵,特別是組成一個機動坦克旅,然而我們坐失良機,拱手把柔佛北面送給日本人。最後,我們又受了山下奉文的欺騙,把主力佈置在柔佛東面,讓 敵人從西邊打來。我們揹著一百萬居民的包袱,整個新加坡城區僅靠一個大儲水池供水。水一斷,城也就沒什麼可守的啦。
我 們的政府歷來重歐輕亞,現在咎由自取。沒有制空權——幻想水牛式戰鬥機比零式機優越;沒有制海權——以為一艘“威爾士親土”號戰列艦就可以鎮住日本人;最 後;是出自狹隘的種族偏見,認為黃種人都是智力低下的下等人。日本兵確實不精通莎士比業的戲和拜倫的抒情詩,然而他們的訓練和狂熱戰鬥精神證明他們是第一 流的精兵。最後,我還不得不承認:五十九歲的山下奉文將軍是我所瞭解的最兇狠狡猾的日本高階軍官:“你們如果說他是個有勇有謀的名將,我大概也不會反對。
作 為敗軍之將,我對戰俘營的生活不抱任何幻想;我的一個兄長在上次大戰中蹲過德國的戰俘營,受盡苦難;戰後歸來,人已經瘋了,整天對著牆呆呆地說:“饒恕 我,長宮,我下次不敢再犯了。”沒多久,他就死了。我從未設想過黃種亞洲人的戰俘營會比白種歐洲人的設施好,待遇高,但後來的遭遇使我感到當初的想法幼稚 得可笑。
我 們中間,留下了三百名澳軍戰俘在新加坡掃馬路,另外,五百名英軍軍官被押送回日本本國,後來才知道是到東京有樂町去掏下水道。日本人那種變態的報復心理和 虐待狂,完全蔑視人類的起碼尊嚴和道德。也許,這是對西方列強入侵亞洲的一種畸形的歷史嘲弄,我們當初不也是把暴動的印度民族主義者用大炮轟成碎片嗎。我 們夥同其他列強打入中國的京城,隨意燒殺,又何曾把他們當成人來看待過呢!歷史就讓它過去吧,世界上,象日本軍隊這樣殘暴地迫害戰俘,我不知道是否還能找 出先例來。他們是一群不折不扣的食人惡魔。
我 們中間有一些人,沒有任何理由地被放出去,也不問姓名、軍階和文化,就用鐵絲把手反綁起來。由於有兩名軍官企圖逃跑,剩下的人就全被用鐵絲穿透了鎖骨。這一長串“白奴”被押到巴耶律巴的一片樹林中,鐵絲的兩端紮在兩棵距離很遠的樹上。然後,被日本新兵當作活靶用刺刀挑。淒厲的哀號震動了樹林,戰俘們全被活 活地開脖破肚。一批亞洲人戰俘被趕來挖坑,把慘不忍睹的屍體掩埋起來。這情景是一位挖坑的馬來戰俘告訴我的。
還有一些人,被送到憲兵隊,受盡酷刑,許多刑罰只有日本人的變態心理才能想得出來。我真不想再去回憶那些痛苦的往事,每提一件,我就想嘔吐,日本人也許是世界上最兇暴的人種。
等 這些兇殘的慾望都發洩夠了,我們這些人被裝上火車。我在“劍魚”號上得知美軍戰俘在菲律賓有過一次惡名昭著的“死亡行軍”,那我們這些人坐的就是“死亡列 車”了。行前,我們大部分被關在學校改成的臨時集中營裡,其中最大的一個是張其戰俘營。即使經過了幾次秘密和公開的屠殺,戰俘的人數尚有八萬之多。其中一 半是英國和澳大利亞人,其餘是印度人和馬來人,還有少數華人。後來,我才聽說日方最初打算把我們餓死病死三分之一,因為要修鐵路,才臨時改變了主意。就這樣,臨上火車前,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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