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部分(第3/4 頁)
灣則不同,自從一八九四年以後,日本人就一直盤踞在那兒,部份島民似乎已經被同化,敵人的部署和要塞兩眼墨黑。兩相權衡,呂宋的 優越性很明顯。
這時候,切斯特·威廉·尼米茲極不引人注意地點點頭。麥克阿瑟也許有九十九句話是吹牛和誇張,這句話他可說對了。在海軍陸戰隊橫越太平洋的血戰中,的確是缺乏敵佔島嶼的情報。塞班島的守軍比預計的多一倍。臺灣呢?他不禁想起霍蘭德·史密斯關於攻佔呂宋的那句話。
麥克阿瑟最後說:呂宋不是個小地方,象拉包爾、威瓦克那樣可以繞過。從它的空軍基地起飛的轟炸機,足以威脅美軍攻擊軸線的側翼,從軍事上講,也應該拿下來。
羅斯福的忍耐力到了極限。他宣佈散會。他對他的私人醫生麥金太爾說:“我睡覺前給我一片阿斯匹林,從來沒有人象麥克阿瑟這樣對待我。”
後來,厄米茲提出了一個新方案,麥克阿瑟攻取呂宋,他攻沖繩。
尼米茲上將對海軍上層人物的戰略思想很熟悉。他知道繞過臺灣攻打沖繩將會使金海軍上將怒不可遏。金對臺灣的追求近乎一股偏執狂,他象當年葡萄牙、荷蘭和日本的海軍將領一樣,被中國東海上這片杏葉狀的海島迷了心竅。
尼 米茲比金小七歲,他並不太瞭解金的心靈深處。金屬於上一個世紀的海軍軍人,深受美西戰爭和馬漢制海權理論的影響。一八九八年,當年輕的美國艦隊在加勒比海 上弦耀旗幟的時候,歐內斯特·約瑟夫·金後補少尉正在“鷹”號魚雷艇上。“鷹”號是一艘簡陋的木殼海道測量船。作為它的領航員,金忍受著加勒比海上的狂風 濁浪。船在古巴聖地亞哥治工作,熱帶的驕陽灼傷了士官生金的雙眼,他被送到布魯克林海軍醫院治療,以後一直到死,他都眯縫著眼睛。
金 的青年時代正是馬漢最紅的年月。馬漢出版了他的《1660年—1783年間制海權對歷史的影響》和《1793年—1812年間制海權對法國革命和帝國的影 響》兩本著作,享有世界性的聲譽。眼睛上的紗布除去後,金如飢似渴地讀了這兩本海軍理論的經典著作,又買到了剛剛出版的馬漢新著:《納爾遜的一生》和《大 不列顛制海權的體現》。獨處內省,帝國思想和全球海權戰略深深刻入了金的大腦,成為他終生行動的羅盤。
臺灣,正是老馬漢理論中的“關鍵性的前進基地”。
臺 灣距菲律賓二百海里,距沖繩三百三十海里,距上海三百三十海里,距九州六百海里,距釜山七百海里。從臺灣機場出動,菲律賓、日本、朝鮮南部、中國東南沿海 直到武漢、桂林,都處在B—24型轟炸機的攻擊圈中。臺灣有足夠的縱深,它的面積、人口、物產和地形都足以供應龐大的陸海空軍部隊,而無缺乏之患。對東亞 地區來說,再也沒有哪個海島比臺灣更重要了。日清戰爭以後,日本政府寧肯吐出遼東半島,也絕不放棄臺灣。它是從千島群島直至南洋群島的整條西太平洋島鏈上 的拱心石。
金 思想的保守和落後性,還反映在他對共產主義刻骨的仇恨上。凡是親自經歷了第一次世界大戰的西方政客和軍人,無不憎恨蘇繼埃俄國。雖然這一回俄國成了盟友, 但絲毫也沒有緩和金對共產黨國家的恐懼。金不象麥克阿瑟和巴頓,把反共吊在嘴上。他實打實地派出了自己親信的軍官梅樂斯上校,幫助蔣介石組織特務,襲擊和 暗殺中國共產黨人。他不相信史迪威、戴維斯、謝偉思一夥同情中共抗日武裝的美國人的報告,他一生的經驗告訴他,如果敵對的政治力量控制了臺灣,美國在西太 平洋的制海權就會遭到挑戰,美國在東亞的利益就會受到威脅。這個葡萄牙人叫做“福摩薩”的海島是東方之鑰,必須牢牢捏在美國的手心。金簡直不能設想“福摩 薩”落到共產黨人手中。
尼 米茲上將幾乎沒有離開過珍珠港,他對新落成的五角大樓內部的事務不甚了了。據說海軍部是支援金的。三個月前,海軍部長弗蘭克·諾克斯死於心臟病。羅斯福總 統提名詹姆斯·福雷斯特爾作為諾克斯的繼任者。福雷斯特爾先生原來是諾克斯的部長助理,“艦隊裡的人”對他很不以為然。福雷斯特爾有很濃的眉毛和很短的下 巴,中等個兒,臉上和身上都很瘦。他具有文職官員普遍帶有的那種知識分子氣質。頭腦清晰,擅長辯論,不為職業軍人所屈服。他並不滿足於僅僅為艦隊提供後 勤,在作戰方面也頻頻提出自己的見解。這立刻引起了金上將的反感。金周圍的一些將領受他影響。對新任海軍部長多有不敬。軍人說一不二,厭惡福雷斯特爾那種 “這看來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