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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象有些軍事家說的那樣,再拿上最後一個班,歷史就改觀了。‘”
艾倫罕見地笑了笑:“先生,我沒認錯您。在塔拉瓦我就知道您是好樣兒的。”
他轉身出去,沒多久,又轉回來,拿了一塊用星條旗包的大包裹。當著團部人的面在桌上抖開,用彈藥箱拼成的桌子上滾動著各種各樣的紀念品:日本軍刀、短刀、新 西蘭毛利族的石斧,金佛、金馬、一副日軍少將領章(那是塔拉瓦上柴崎少將的)、一支烏黑的南部式手槍、兩枚菱形校徽:一枚上面寫有“高女”,另一枚寫著“ 女師”‘“女高”的白色百合花右垂,“女師”的百合花左垂。最後,是一本精美的像集,裡面有各種膚色各種女人的照片。像集在桌上張開最後一頁,嵌著一張穿 著海魂衫校服的女孩子照片,她天真地望著照相機鏡頭。照片貼在她的學生證上。上面寫著:積德高等女學校,小波津照子。
艾倫·李中校說:
“ 先生們;我沒有妻室兒女。可以從這個世界上一走了之。這裡是一部分我收集的紀念品,船上還有一些。當然,大部分留在我的家鄉。上校,我的家在南卡羅來納州 奧倫治堡,您也許還記得。我唯一的願望是:請閣下幫我整理一下紀念品,在那莊園裡有我的書房和臥室,您讓我的族人把它們佈置成一個紀念室。我只是想告訴後 人:艾倫沒有辱沒李家族的姓氏。”
惠特尼沒有動。他溫柔地握著李的手:“我要你活著回來。艾倫,你還記得一篇小說嗎?《在帝國大廈樓頂再次相會》,我還要同您在東京的皇宮裡合影留念呢。”
“謝謝,查爾斯。”李受了感動。“打仗這玩藝兒不好說,還是醜話說頭裡,替我問南希小姐好,她住紐約第34街105號,他媽的,上次時間太短,許多活還沒對她說完呢。”
“會來得及說的。”惠特尼笑笑。
艾倫走向工事門口,他要去組織進攻了。
“查爾斯。”他回過頭:“如果在那一堆破爛兒裡,再添上一枚國會榮譽勳章,我在天國裡會非常高興的。”
在 艦炮和陸炮掩護下,艾倫的連隊再次攻入折缽山山頭陣地,這是美軍在十天中的第十一次攻擊。惠特尼上校立即投入了其餘的部隊。入夜,日軍的反擊兇猛無比,惠 特尼全團都處在激戰中。整塊砂糖山在山呼海嘯的炮火中搖撼,艦炮發射的照明彈映出地獄般的可怕場面。一群白種人和一群黃種人用手榴彈、刺刀、戰刀、匕首、 手槍、槍托、牙齒、拳腳廝打。一陣緊似一陣,一直持續了三個多小時,然後,槍炮聲才漸漸平息了。
惠 特尼親率部隊登上折缽山。天已經亮了,陣地上的場面使他感到震驚。到處是殘缺不全的屍體。他們互相死死纏在一起,分也分不開。美軍的手指挖入日軍的眼窩, 日軍嘴裡叼著美軍的耳朵。沾滿腦漿的手榴彈和槍托散佈在工事裡。有的人拉響炸藥和敵人同歸於盡。日軍中有一些是孩子,連最小號的軍裝穿起來也象滑稽戲服。
李中校不在現場。他和一個新增援的連隊殺向馬蹄山凹部。他恨透了那個迫擊炮陣地,專門把幾箱炸藥綁在謝爾曼坦克上,準備把敵炮陣地連鍋端掉。
折 缽山上是很危險的。首裡、那霸的遠端炮早測準了射點,閉著眼睛就能打中山頭。惠特尼上校衝向折缽山南側反斜面,看到山坡上也散佈著美軍和日軍的屍體。李中 校消滅了四十四旅團的反擊兵力。用他的話講:“沒什麼竅門,就是象田徑運動會一樣,一顆接一顆地投光了一車皮手榴彈。”
從前線回來計程車兵報告惠特尼,“凹部的敵人迫擊炮陣地全部被炸平了。我們跪在懸崖邊上,把一箱箱炸藥和手榴彈投下去。山凹部成了一個怨氣沖天的火山口。任何人也無法活下來。他們殺了我們這麼多弟兄,任何報復也解不了我們心頭之恨。”
經過三天三夜的肉搏戰,惠特尼團終於前出到安裡河邊。現在,他向左旋轉,就可以切斷首裡的退路,向右旋轉,就可以包圍沖繩首府那霸市。
惠 特尼站在一處山丘上,用望遠鏡瞭望首裡城。首裡籠罩在雨簾和硝煙中。雨聲壓倒了槍聲,風把雨雲吹掃過沖繩,雨水把沖繩變成泥潭。在泥潭中,兩支殺紅了眼的 軍隊進行了近兩個月苦戰,大自然和人一起哭泣。如果這哭聲能驚動上蒼,惠特尼直想問問上帝,戰爭是否就是他給人類留下的巴比倫塔。
砂 糖山終於佔領了。在“海魔”劍與火的歷史上,又添了一個新名字。在沖繩,這類名字比比皆是。什麼“袋鼠”、‘“鰻魚”、“海龜”、“鴿子蛋”、“血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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