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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後告訴布克納爾中將,據說日軍曾當著士兵的面將美軍戰俘砍頭。“敵人必然要殘忍地報復。諸位不能存有希望,最後時自決吧,不要辱沒了皇軍的名聲!”新佑行說日本軍官總是這麼訓導士兵的。
布克納爾中將接過了照片,關照參謀注意一下有沒有這個年輕姑娘,不管是活是死,都通知他一下。
他和奧勃萊恩上校繼續往南走。這一帶叫真榮裡,屬於高嶺村管轄,山勢陡峻,但破壞得不厲害。日三十二軍四分之三的兵力都耗光了,剩下的也疲憊不堪,士氣低 落。雪片般的傳單從美國飛機上撒下來。這些傳單是由布克納爾草擬、在特納的旗艦“埃爾德拉多”號上印出來的。希爾中將已經換了特納中將,他全力援助陸軍, 並不比他的前任差。
布克納爾和奧勃萊恩繞有興味地觀察著真榮裡的石灰岩山峰。那些山峰如巨象,如少婦,如石桌,如筆插,鬼斧神工,險哉奇哉。
布克納爾中將正在端詳一座很象狗頭的石峰,忽然發現山腰隱約有一個石洞。他拉了一下奧勃萊恩上校,“看,奧勃,那是什麼!”
奧勃萊恩看過去,果然是一個巖洞,周圍的雜草幾乎把它掩沒了。
就在那個洞口,火光一閃,一門敵軍的75毫米山炮響了一聲。炮彈正好落在布克納爾中將身後,炸起的石灰石一下子打斷了中將的脊椎。第十集團軍司令癱在地上,等人們來救時,發現已經不用救了。
、、奧勃萊思上校覺得有一塊極鋒利的東西,打斷他右側第四根肋骨,似乎直戳肝臟。他來不及叫一聲就撲倒在岩石上。石灰岩的碎屑和粉塵平息以後,一個衛兵發現他哼哼唧唧還沒有死。
那門獨炮只打了一發炮彈就不響了。美軍工兵封閉那個洞口的時候,裡面的日軍炮手早已自殺。
這一炮就滿夠了。
偉大的戰役常常索取偉大統帥的生命作為犧牲,勝利者也不例外。特拉法加海戰索取了英格蘭的納爾遜勳爵,拿破崙在馬倫哥戰役中獻出了他的德塞元帥,奧爾良城供奉了聖女貝德。沖繩血戰行將落幕,而“冰山”的籌劃者,發起者和執行者布克納爾將軍,卻永世長眠在這個島嶼上。
美國人把沖繩島東部最大的海灣中城灣命名為布克納爾灣,以紀念西蒙·波利瓦爾·布克納爾將軍。西蒙·波利瓦爾是一位委內瑞拉出生的白入律師。十九世紀裡,他投身於拉丁美洲的解放事業,成為偉大的將軍和“解放者”。玻利維業的國名就是以他來命名的。布克納爾中將的名字是否與他巧合呢?無論如何,布克納爾是美軍 在太平洋戰爭中戰死的最高指揮官。如果他九泉有知,知道日本政府在收回沖繩以後,重新把布克納爾灣改為中城灣,他是要氣得翻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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溼 氣、臭氣、怨氣充滿了巖洞裡的空間,使它帶上了恐怖、幽秘和絕望的氣氛。密密麻麻的石鐘乳從穹頂上懸垂下來,有些已經同地面上叢生的石筍連起,變成一根根 石柱。燈光時明時滅,最後乾脆消失。發電機壞了,修理它的工兵早已經投入戰鬥,恐怕也死了。幾盞氣燈照亮了洞穴,每當炮彈爆炸,就晃幾晃,把石鐘乳、石 筍、石柱的黑色投影打碎,編織,尤如一群群鬼魅在壁畫上跳躍。
洞穴裡的蝙蝠早嚇飛了,換上了一群形同獸類的人。日本第三十二軍司令部撤遷到這個喀斯特洞窟中,所有進來的人都做了準備,沒有人指望能從這裡活著走出去。
參 謀長長勇中將躺在一張歪扭的帆布行軍床上,似睡非睡。每逢沖繩海岸外美軍發射406毫米大炮,他就痛苦地抖動一下。長勇在兩個半月的苦戰中累垮了,心臟病 發作,被條原軍醫部長搶救過來,他再也無法籌劃那些狡猾兇狠的第一流阻擊戰了。病人是不負責任的,他終於可以休息啦。誰知他剛躺下不久,又翻身爬起,聲嘶 力竭地繼續指揮戰鬥。
牛島也在堅持最後的指揮。
日軍殘部集結在三個互相聯絡的地區裡。第四十四獨立混成旅在八重瀨嶽和具志頭村;第二十四師團在真壁和真榮平;第六十二師在米須村。所謂旅,也不過幾百人,一個師,也才千數人。幸而地形對守軍很有利,美軍也失血過多,攻勢減緩。日軍居然還奪回了重要的一五七·六高地。
布克納爾中將戰死以後,第三兩棲軍軍長羅伊·蓋格少將接任了他的職務。在陸戰隊的歷史上,從來沒有誰指揮過這麼多的陸軍部隊。蓋格名下有四個陸軍師,遠遠超過了陸戰隊的數量,然而激戰方酣,陸軍並不計較。
蓋格少將就任第十集團軍司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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