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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了一次小範圍的秘密會議。
出北京城離頤和園大約二十公里左右,穿過一片桃園,沿著狹窄的小道上行不遠,一座荒僻古樸的寺廟就出現在眼前。
“燕壘空梁畫壁寒,諸天花雨散幽關,篆香清梵有無間。蛺蝶乍従簾影度,櫻桃半是鳥銜殘,此時相對一忘言。”
此為清代詞人納蘭性德的一首《浣溪沙》堪稱傳神入畫地為大覺寺作了個素描寫真。
由於是分頭前往,我開車趕到時已經是下午三點多鐘。華馳集團的公關部早已經把北邊一排廂房包下,俞悅給了我一間房間鑰匙,告訴我大體的時間安排是下午自由活動,晚餐後在明慧茶院的主廳開會議事。
我看看天色尚早,便慫恿俞悅說:“既然是開神仙會,怎麼著也得有仙女陪著一起轉悠賞花賞景賞美女哦,聽說大覺寺有八絕,等你忙乎完了咱們四處轉轉吧?”
俞悅笑道,“這個寺廟小得很,轉一圈兒也花不了十分鐘,我們就隨便走走,有人來了一招呼就能過去,不礙事兒。”
大覺寺座東面西,寺前平疇沃野,景界寬闊,寺後層巒疊嶂,林莽蒼鬱。尤其難得的是還有一股清泉從寺後石隙注入,繞石渠淙淙而下,為寺院平添幾分生機活力。
我們依甬道而行,路過中院一株高大而古老的銀杏樹,俗名“白果王”足夠六個成人合包,濃蔭可蔽半個院落,據說也是傲立千年的老樹精。俞悅忽然想起什麼,衝我伸出手,說:“你還欠我一個東西呢?”
我會心一笑,從兜裡掏出一個信封遞給她,“古寺山人神機妙算,美女錦囊風雲際會,來年應驗後沒準兒是一時佳話呢。”
她接到手裡,認真掂一掂份量,問道:“我要是偷看一眼,算不算是洩露天機呀?”
我收斂笑容,“我又不是算命先生,不過所謂慧眼識天機,也就是根據命、運、勢、局等因素,推斷事情走向而已,權當一個遊戲好了。”
俞悅神秘兮兮地說:“今天曾總還請了個大師,也許有機會跟你印證一下呢。”
我問是何方聖賢,她卻顧左右而言他,拉著我去看水池中盈盈開放的睡蓮花。等到我們登到寺廟最高處,折向另一路拾級而下,就到了明慧茶院。
茶院內有乾隆年間從四川移來的玉蘭樹,花繁瓣大,樹齡達數百年,堪為京城玉蘭之最。此時已是花落葉茂的季節,樹下圍坐著一圈人在品茗閒聊,仔細一看,正是華馳集團的老闆曾荃、總裁助理餘陽剛,同桌還有其他幾個陌生人。
一見我倆過來,曾荃揮手招呼我們過去,餘陽剛也吩咐服務小姐加椅子添茶位。接著就是跟陌生者的介紹。原來那幾人都非等閒之輩,中間那位肥頭厚耳、官氣十足的是海淀區的某領導同志,旁邊一位面板黧黑的瘦子則是地主,當地鄉村政府的幹部。那個白面書生是明慧茶院的老闆,另外那位鶴髮紅顏,一雙小鼠目精光矍鑠的老者,正是俞悅剛才提到的神秘嘉賓茅大師。
茶院老闆正在說笑話,這時見我們落座停當後,便接著往下繼續:“如今官場的段子都編得非常傳神,中央的叫首長,省級的叫領導,市級的叫夥計們,縣級的叫他媽的,村級的叫狗日的。一天市長來電話,夥計們,領導要陪著首長下來,叫他媽的那些狗日的們給老子們放乖點兒。”
大家轟然大笑,那個鄉村幹部前仰後合的,手上茶杯裡的水也灑了一腿。等大家平息下來,他也開腔說:“都拿我們基層幹活的豆包不當乾糧,中央首長找個女人叫保健醫生,省領導找個叫女秘書,市領導找個叫情人,縣領導找個叫相好的,鄉領導找個叫二奶,媽的,俺找個竟叫破鞋!”
席間頓時樂開花兒,曾荃一口茶水撲哧噴將出來,區領導笑得直抽搐,伸出拳頭使勁擂在鄉村幹部的肩上。俞悅捂著嘴偷樂,茶院老闆連聲讚歎說,“民間文學,哈哈,不服不行哦。”
等眾人的笑聲平息下來,茅大師拈起手指捧著茶杯,慢慢嚥下一口茶水,“世象演變恰合人生等級衍變,從來都是輪迴相扣,昔日王榭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今日的首長,轉回去十幾二十年,也沒準兒是拎著破鞋走街串巷的主兒呢。”
餘陽剛插話說,“王侯將相,寧有種乎?說的也就是這個道理哦。”
茶院老闆看他一眼,目光犀利,“世人都只知道‘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這句話,卻不知道後面還有半句是‘兵強馬壯者為之’。比如鄒區長年輕有為,在我們北部地區這一帶的開發戰略氣勢恢宏,政績卓著有目共睹,入主市領導的席位不過是早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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