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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還是條仗義的漢子,不會拿這麼多父老鄉親和弟兄們當槍使喚。我也知道你不想把事情做絕,我再給你指最後也是最好的一條路,你跟他們說我們已經和解,欠他們的工錢這個月一定結清,華馳聘大家繼續在奧馳工程上幹活按月結錢。我讓武警和公安都不為難你,一會兒我開車送你出指定的地方,然後該幹嘛幹嘛,怎麼樣?”
王老柄轉動腦筋在緊張思考,一旁的矮個漢子急了:“柄哥,這位楊兄弟說的在理噢,你要出什麼事我回家怎麼跟姐交待。”
情急之下暴露了倆人原來還是連襟關係。
“葛達裕這小子也是拿你當槍使喚,你也不想想,他本來就是因為錢不夠才耽誤這個專案的正常開發,本來是他還欠著你們的錢,現在自己躲著不露面,挑著你們跟政府較勁兒。其實華馳也跟你們一樣被他折騰,我們算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還在這裡你死我活的犯傻。”
他終於拿定了主意,嘆口氣,鬆了扭著俞悅的手腕,不過另一隻手依然抓住雷管的引線:“就按你說的辦,你先讓外面撤兵吧。不過我不會跟你走,我和他們一起出去一起散。”
“你是真笨還是假笨呀,你要是想全身而退,就按我說的辦,要不出不了亞運村地界兒你就得被拿下。這裡的人也不要散我自有安排,你先讓他們退開,排整齊了聽我吩咐。”
還沒等王老柄發話,他那矮個小舅子已經按耐不住,開始吆喝眾人說已經跟我們談好條件,大家的工錢這個月就會解決,而且還會在奧馳工地上繼續做活兒。當他們終於聽話退出一塊空地來,僵持的局面渙然冰散。
我扯起嗓門說道:“各位鄉親聽好了,今天本來是個高興的日子,所以我們都不希望出現不愉快的事件。現在所有問題都解決好了,我還有個請求,讓大家夥兒當今天奧馳中心重新動工儀式的嘉賓,一會兒我們有六百個氣球就拜託大家給拿住了,主場人就是和王老柄大哥站一起的這個美女一吩咐,大家就給鬆手放掉。領導講話時咱就可勁兒鼓掌,當然不會讓大傢伙白乾,每人發50元勞務費,散會後還是找這個美女主持人領取吧。”
在這幫子鄉親們興奮得交頭接耳議論紛紛時,我眨巴著眼睛跟俞悅說:“你那些準備著給媒體發的紅包,就只好給他們這些群眾演員了。”
俞悅這時已經放鬆下來,正用電話向曾荃彙報這邊的新狀況,聽聞我這般說話便搗蒜般連連點頭答應著。
王老柄這時已經紮好外套隱藏好腰間的傢伙,我看了一下手錶,離活動正式開始還有四十來分鐘,應該還沒有媒體記者得知剛才這一出險劇。但王老柄的存在對現場來之不易的和諧氣氛仍然是個巨大的變數和威脅,於是我跟他商量是不是等我把車開進來帶他離開會比較妥當,此時這廝卻有些像溺水者抓住的救命稻草對我言聽計從。
當我走出圍牆大門,發現外面已經被武警圍得水洩不通,公安則在外圍疏導好奇圍觀的市民。一溜警燈閃爍的警車中間,曾荃陪著馬守節等幾個領導模樣的傢伙形成前敵指揮部的陣勢,見我突然冒出來,幾個武警槍口對著我大聲予以喝止,馬守節見狀趕緊招呼他們放我過去。
時間緊迫,我也沒功夫跟他們細說,簡明扼要微言大義以後,馬守節誇了句幹得漂亮,接著吩咐隨從拿過來一隻手槍上了膛遞給我,我擺擺手回絕:“這玩意帶著反而是惹禍的累贅。記者們該陸續到了,我的車一離開該撤的兵先撤吧。”
說罷我到人行道上開出我的車來,這裡的事情他們應該會處理得乾乾淨淨了,無論是刑事案件還是政治事件是官員們都不願意粘上的麻煩,尤其是跟奧運有關。
我把車開進活動現場,王老柄仍然是萬分警覺地挾持著俞悅走攏到車門邊,我開啟副駕車席的車門放他進來,在開車離去的瞬間俞悅殷切叮嚀的那句話兒被車門關閉的氣流帶進了車內:“楊塵,我等你回來啊!”
下部 (84)
奧運會在一個城市的歷史上所起的作用,就像一個男人在一個未經人事的女子身上留下開鑿的痕跡,痛苦而甜蜜。北京這會兒正處於痛苦的過程中,當我載著一個鋌而走險的農民領袖,穿過到處挖得坑坑窪窪的道路工地,這種感覺尤其強烈。
一出工地圍牆門,我七彎八拐終於擠上了車流不斷的北四環,其間不斷地從後視鏡裡看上幾眼,倒沒有閃爍的警車尾隨我們,不過我至少看見有幾輛黑色帕薩特一直不緊不慢跟在後面,我知道其中一定有一輛是戰揚兄弟力圖為我排憂解難,其餘的當然是守土有責的幹警。不管是哪種情況我都得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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