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闊,頗有高僧大德的富態模樣。
“當年達摩祖師九年面壁,混混形骸,三累回光,秕糠世界,空相色相。留下衣缽傳人和相訣秘傳,相主神有七,藏不晦,安不愚,發不露,清不枯,和不弱,怒不爭,剛不孤。只是後世多論佛學,其實相學也算是佛門正傳。”
允能法師侃侃而談,一干聽眾不管聽懂沒聽懂一概不住點頭如小雞叨糠。
“聽大師所言,不妨就給在下看看前程如何?”
郭秘按捺不住,搶先說道。允能看他兩眼,張口便問:“這位施主天庭豐闊,目睛點漆,口潤若抹丹,想必是很善於寫文章的人吧?貴宦清高,應該祖籍江南?”
郭秘目瞪口呆,一臉服膺。允能接著又說,“只是施主骨重肉薄,氣血滯怠,所以行事多有羈絆,應該多多頤養精氣。有一份精神,便有一份富祿。”
允能法師見大家躍躍欲試,頜首含笑一一指點。他對童正戎說,“施主頤豐面潤,想必家世富殷,且先生骨骼方正,色白氣剛,屬水中帶金,主一生髮達而不阻滯。”
接著轉向劉煌,“這位施主雙眉豐厚且長,為壽相,可惜耳後黑痣,小心訴訟之厄,或許會遷居異鄉。”
童正戎鬼精,把我心下所想問的話搶先拋將出來,“大師您怎麼看陳公子和曾老闆的命相呢?”
允能略一沉吟,“陳施主印堂豐隆,肩寬背厚,四體修長本貴胄福祚之相,宜養頤年於北方,且不可輕易遷徙居地。”
他瞥一眼曾荃,“曾施主與貧僧相交有年,卻只就佛法切磋往來,今天論命相之理便也放膽而言。人之五官對應天下地理形勢,額為南嶽,面頰位北嶽,鼻為中嶽,左右兩顴分為東、西嶽。五嶽俱正屬五行中金形之命,且精神剛毅深沉,若得金局之人相助,金商加金,必定與陶朱公和范蠡一般通達豪富。若要福運綿長,貧僧先前所論藏而不晦,且記切記。”
餘陽剛正襟危坐,目光炯炯。允能一眼掃過來,“這位先生眉鋒似劍,目長輔採,是少年登第之相。若統兵,可守八方,若行商,則通四海。”
然後轉過頭來盯著我,雙眸幽邃:“這位施主神清氣雅,骨骼清奇,部位無虧,本是高賢之相,可惜滑眉首尾如新月,如果不貪花戀酒閒雲野鶴,本亦應有大成就。”
我呵呵一笑,“不錯呀,大家都富貴騰達,浪子之命非我莫屬,成天就找你們吃吃喝喝也逍遙快活哦。再請法師看看我們在座的妹妹命相如何呢?”
允能法師先是看一眼許靜緯,“適才已經辨析過了,這裡只多加一言,施主肌霾均勻且面容圓潤端嚴,主福貴益夫,切記早定月下之期。”
接著他正色端詳楊泓片刻,弄得她有些神情緊張。“施主發細黑而光潔,稟賦性情溫良,可惜臥蠶凹下,三陽三陰稍有空沒,所以命中孤清。”
眼見楊泓臉色微變,允能法師不動聲色繼續說道:“所謂相面不如相心,論心不如擇術。形相只是人命好壞的材料,德行則是能使材料成物的器具。四季交替五行轉換,相生相剋沒有定數,一切還得看各人造化。”
從寺廟出來,我看楊泓悶悶不樂的樣子,想法子安慰她說:“老和尚胡說八道你也信,上次我在雲南玉龍雪山的寺廟裡算命人家還說我金貴玉體,生逢盛世可入朝為相,生於亂世則為奸雄師,可以輔佐草寇挑動黃河天下反,我花開後百花殺,滿城盡戴黃金甲……”
還未說完,她就忍不住撲哧一笑,“要都像你這樣沒心沒肺,可不是要攪得天下大亂不得太平呀。”
上部 (28)
黃金週過後,北京恢復往日的喧囂和擁堵,只是不時襲來的寒流使得街頭的姑娘們換上了長靴、厚外套和披肩、圍巾。
商人們依然忙碌,想趕在年前金銀滾滾而進有個好收成。老傅和童正戎投資周釩的案子已經簽定,曾荃的酒店集團計劃擴股融資,也向童正戎伸出了橄欖枝,不過他尚未置可否。曾荃幾次約我去聊聊,想起老傅的囑咐,我答應專程上門拜訪。
問清詳細地址後,我查了一下地圖,以為那是在東四附近的一個普通四合院,車過一個轉角,赫然出現一座門樓,左右石獅守衛,邁入朱漆大門內,裡面竟是三進院落,坐北朝南,佔地面積應由萬餘平方米,花園內有假山和亭臺遊廊,山前原有月牙河相繞,山上建有戲臺,山北側有一面闊五間的大廳和戲臺相對,儼然前朝王府氣派。
甫一進門,便有一身著黑色燕尾服,頭髮花白,腰桿筆挺的老管家上來迎客。此人手戴雪白手套一塵不染,舉止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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