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1/4 頁)
無奈,田德載被孃家保釋出獄後,被迫與一位忠厚老實的貧苦農民完婚。
……想到這些傷心事,徐海東思緒萬千,熱淚縱橫,他恨不得馬上到戰場上,掄起大刀,多砍死幾個敵人,洩洩心裡的悶氣。他擦了擦眼淚,站起身來,掏出懷錶一看,已是凌晨三點。他走出門外,茫茫的黑夜,除了空中稀疏的星星外,一片黑暗,天亮還得一段時間。
1932年9月12日。漢口“剿匪”總司令部。
總司令蔣介石主持召開軍事會議。
蔣介石得意洋洋地說:“幾個月的進剿,給鄂豫皖紅軍以毀滅性打擊,剩下零星的殘匪餘孽,必須在12月15日前徹底消滅。”
接著,蔣介石誇獎了一番陳耀漢的第五十八師、張印相的第三十一師、湯恩伯的第八十九師、王均的第七師,宋天才的第七十五師、上官雲相的第四十七師等,“剿匪”有功,同時也訓斥了一些既無戰功,又不配合作戰的師旅。
最後,蔣介石說:“共匪為儲存田地,始終不悟,應作如下處置:(一)匪區壯丁一律處決;(二)匪區房屋一律燒燬;(三)匪區糧食分給鏟共義勇隊,搬出匪區外,難運者一律燒燬。須用快刀斬亂麻的手段,否則剿滅難期,徒勞佈置。”
這滅絕人性的殺光、燒光、搶光的“三光”政策,給根據地帶來了更加深重的災難。敵十二師在金家寨附近的楊樹灣,一次就屠殺和活埋群眾三千五百多人;在六安縣上樓房,殺害共產黨員和人民群眾一千二百多人;在黃安平頭嶺,殺害群眾二千多人。
紅四方面軍在張國燾錯誤指揮下,在連續幾個硬仗中頻頻失利後,被迫轉戰於豫東南、皖西北、鄂東北之間,總是尋不到有利戰機,反而處處捱打。
9月30日,紅四方面軍主力在徐海東率領部隊的掩護下,最後離開了皖西北。10月10日,張國燾在河口的黃柴畈召開緊急會議,決定留七十五師、二十七師及各縣獨立師團,在根據地內堅持鬥爭,紅四方面軍主力轉移到外線作戰。12日,中共鄂豫皖中央分局和紅四方面軍總部被迫率第十、第十一、第十二、第七十三,少共國際團等,共兩萬餘人,越過平漢鐵路,向西轉移。從此,與鄂豫皖蘇區徹底失去了聯絡。
10月1日。西界嶺。
徐海東站在二十七師七十九團陣地上,望著山間時濃時淡的晨霧,希望太陽快點升起來,驅散這場的大霧,顯出皖西山區往日的山清水秀。
戰士們在山腰伏了一夜,掩護紅四方面軍主力向鄂東北地區轉移,陰擊敵人幾次強攻,後半夜基本沒戰鬥,但戰士們沒半點疏忽,一直堅守陣地,軍裝已被露水浸溼了。眼睛像露珠一樣,晶瑩透亮,死死地盯著敵人來的方向,他們個個豎起耳朵,仔細傾聽著第一個可疑的動靜。
方面軍領導現在情況如何?主力部隊是否已衝破敵人的防線?師政委和副師長帶著二十七師的另兩個團是非曲直否能有力地打擊敵人,配合主力轉移?徐海東頭腦裡充滿了問號。要想找出答案,要待霧散去,要待太陽出來才能明朗,需要時間,需要等待。
“報告師長,山下的敵人已經退走,十里之內敵人連個影子都沒有,只有我們自己了。”派出偵察的戰士報告說。
“按照軍部的命令,守到天亮,現任務已經完成。”徐海東看著東方的黎明命令道:“撤出陣地,翻過東邊這座山,追趕主力紅軍!”
隊伍在山道上蜿蜒而進。
徐海東走在隊伍最前面,渾身的衣服溼透了。連日打仗奔走,沒洗澡也沒換衣服,身上透出一股餿味。
望著大部分腳趾潰爛的戰士們,徐海東心裡說,革命的好同志,我的好兄弟,好樣的,堅持住,追上大部隊,粉碎敵人的第四次圍攻,大家好好地洗個澡,好生地睡一覺,休整休整。
“師長,翻過這座山是土門潭。村裡亂糟糟,不像建立鄉蘇維埃政權時那樣。去不去?”偵察員說。
“去!”也許群眾有什麼困難需要我們解決?也許有敵人騷擾?也許還能打聽出主力紅軍的下落?徐海東想著,堅定地說。
“啊!好了好了,紅軍來了!”有人在喊。
村頭圍滿了人,大部分是逃難的老幼婦孺群眾,還有少數掉隊的紅軍傷病員。
“主力紅軍朝哪裡去了,知道嗎?”徐海東問一個紅軍傷病員。
“哎呀,我們還以為你們是主力紅軍呢!”那傷員一愣,說,“不過聽說金家鋪有大部隊,我們準備往那邊去的。”
“小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