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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擔糞的種田佬自己組織政府,自己做起死回生委員來了!這說明什麼?說明現在的世界,是勞苦大眾的世界,是無產階級的世界!……”
徐海東越聽越興奮,幾乎要跳起來,因為每句話都說到他的心坎上了。不知不覺,大會要結束了。潘忠汝宣佈大會最後一項:“參加起義隊伍選出代表,下午到總指揮部,把所有部隊統統編為工農革命軍鄂東軍!”
下午。一座破廟裡,起義軍總指揮部內,人來人往,緊張忙碌,但井然有序。
正堂裡坐著兩個人,一個正在忙著,另一個身挎短槍,頭戴禮帽,軍人氣度勝過別人,仔細一看,在慶祝大會上,是九個政府委員之一,但一時記不起他的名字,又不便直問。
徐海東只好主動上前自我通報說:“我叫徐海東,黃陂縣河口區的自衛隊隊長。縣委派我率領自衛隊前來增援,由於信在路上耽擱,到黃安時,起義已勝利結束。我們編人哪一路?”
“黃陂的同志來了,歡迎!歡迎!你們來了多少人?”那個人打量徐海東一番,欣喜地說。
“我們原來有三百多人,這次只帶了二十七人,七條槍。”徐海東說著,又把他們自衛軍的情況大致介紹一下。
“你應該儘快轉回去,把失散的人集結起來。”
“我今夜就走,那七支槍就先帶走啦!”
“帶不帶槍沒關係的。只要有人,就會有槍。”
“不!”徐海東爭辯說,“有槍才能有人。”
“你仔細想想吧,”那人笑了笑,說,“有人才有槍!”
徐海東仍堅持自己的看法,申辯說:“農民看見有槍,一下子就擴大到三百多人了。”
那人像是急性子人,手一擺說:“老實告訴你,現在這裡成立鄂東軍,最需要的也是槍,要用它來保衛新政權呀,你要是不放心,就先把槍帶走,要是放心,就把它留下。”
徐海東也有點不耐煩,問:“你是誰?”
“吳光浩。”那人微微一笑,答道。
吳光浩,啊?!這不是革命軍副總指揮吧!寬印堂、高鼻樑、大眼睛,一派英雄氣概。徐海東早就聽說吳光浩足智多謀,勇敢頑強,今天一見,果不虛傳。徐海東不再多說了,朝吳光浩點了點頭,便趕忙找他的夥伴商量去了。
有的說把槍留下,有的說先把槍帶走。有個黨員說:“照我看,人是黨的人,槍是黨的槍。眼下是要保衛新政權,我們人也不能走、槍也不能走。”徐海東說,“這話說得在理。”最後商定:由徐海東一人帶支短槍回去召集人,其他的人和槍全部留下。
徐海東馬不停蹄,連夜趕回黃陂,向縣委匯了報情況。縣委立即派人和徐海東一起回到河口區去組織自衛軍。
12月6日上午。黃陂縣城一個偏僻客棧。
火紅的太陽,剛一露頭,就被烏雲擋住了當芒。
黃陂縣委正在召開緊急會議。
縣委代理書記老王(陳書記重病不能參加)以沉痛的心情說道:“黃麻起義的勝利,震撼了武漢,南京。國民黨反動派調遣其十二軍的一個正規師,於昨天晚上向黃安城發起攻擊。鄂東軍在中內黃安縣委書記王志仁、總指揮潘忠汝指揮下,奮勇應戰,但終因眾寡懸殊而失敗。在浴血奮戰中,這兩位人民的英雄不幸獻出了寶貴的生命,剛剛解放二十一天的黃安城又陷入敵手。”
王書記用手帕拭拭淚,說:“現在敵人正在黃安、麻城的四周‘追剿’,朝著黃陂縣撲過來。為了儲存有生力量,縣委決定:共產黨員迅速轉移,自衛軍立即解散,各自回家隱蔽。”
徐海東聽到黃安失陷的訊息驚呆了。失敗,是出乎他意料的。痛苦之餘,他想起那七條槍,二十七個人。現在情況如何?若是有個好歹,我怎麼向他們的親人交待呢?早知如此,我真不該回來,要是和他們在一起就好了……
“革命真難啊!”徐海東又一次發出了嘆息。
民團以及地主操縱的紅槍會四處抓人。徐海東在窯場也不能安身,只好到外地,東躲西藏,過了幾個月的遊僧生活。即使這樣,他也沒忘自己是一名共產黨員,到一處,做一處的工作。後來他開玩笑說:“那時,我是夜貓子,白天睡覺,夜間廣收僧徒。”
一個共產黨員,總不能像個逃犯似的,見不得人,相反應該勇敢地站出來為開創新局面而鬥爭。這是徐海東總結出來的原始想法。當然不如兩年後毛澤東在《反對本本主義》中提出“共產黨人應該在鬥爭中創造新局面”這一落千丈條思想路線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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