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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他經常出席中央的重要會議,主持編寫了紅二十五軍戰史,並做些力所能及的工作。
1966年5月,文化大革命開始了。1968年底,徐海東成了“造反派”攻擊的目標。
一天,一群紅衛兵衝進徐海東的臥室,圍在病床前開起了“床頭批判會”。他們逼他承認是“修正主義分子”,承認在大連時參加過高崗召開的“黑會”,還要他承認“野心不死”、“想當國防部長”、“要奪總參黨委的權”……。徐海東頭上的“大帽子”越扣越多,就連他在“文革”初給毛澤東寫信都成了罪狀,說他這是“想要毛主席下臺”,“交權給劉少奇”。
那是1966年5月23日,徐海東出於對黨的事業的關心,對當時黨內所發生的一些事情的憂慮,給毛澤東寫了一封信,就如何選好接班人談了自己的想法。他提出:“中央的接班人一定要選好,要符合毛主席提出的接班人標準”。他還提出:“毛主席親自培養幾十年的老幹部不宜換得過多,因為把黨傳統、作風交給下一代有一個過程。……”
林彪、“四人幫”一夥對徐海東的迫害一天天加緊:銀行的存款被凍結,分文不準支取;暖氣供應被停止;日常用的藥品受到限制,最後連氧氣供應都被切斷了。
徐海東的病情越來越嚴重,因為呼吸困難,嘴唇、手指甲都變成紫色,生命垂危!
望著奄奄一息的徐海東,周東屏心裡十分難過。於是她對徐海東說:“我得想辦法去找總理!”
徐海東搖搖頭:“不,不要去找總理,他忙啊!他也難啊!”此時此刻,徐海東十分體諒周恩來的難處,不忍心為了自己的事去打攪周恩來。
沒過幾天,徐海東開始發燒了。在萬般無奈的情況下,周東屏想起了徐海東親密的老戰友王震,便揹著徐海東讓兒子徐文伯去找王叔叔,讓他想辦法救救徐海東。
王震把徐海東的情況報告給了周恩來。周恩來得知這一情況後,非常氣憤,他立即給北京醫院掛了電話,囑咐把徐海東的醫療關係轉到解放軍總醫院。又叫秘書打電話告訴有關單位,一定要保證徐海東的氧氣和藥品供應。
處在半昏迷狀態中的徐海東,聽說周總理親自過問他的醫療保健事宜,激動得流下熱淚。他喃喃地說:“總理,總理,我們的總理啊!”
1969年3月,中國共產黨第九次全國代表大會就要召開了,參加會議的代表陸續到達北京,而徐海東卻沒有接到出席“九大”會議的通知。
3月31日深夜,周恩來在人民大會堂北側小會議室召開了一個緊急會議。會上,他用低沉的語氣鄭重宣佈:“毛主席緊急提議,徐海東同志應出席第九次代表大會,並參加大會主席團。”
周恩來講完,參加會議的大多數人表示同意,但也有人提出疑問。當時,徐海東畢竟還是一個“犯有政治錯誤的人”。
周恩來見有人提出疑問,便解釋說:“我們大家都知道,毛主席早就說過,徐海東同志是一個對革命有大功的人。我認為不讓徐海東同志參加‘九大’是不合適的。至於他有沒有問題,以後會搞清楚的。”
會場沉靜了片刻後,與會者終於同意了周恩來的提議。
4月1日中午,中共中央辦公廳的一位副主任和軍委“辦事組”的一位負責人,匆忙趕到徐海東的病床前,向他傳達了周恩來主席召開的緊急會議的決定,並問他:“你能出席今天的開幕式嗎?如果不能參加大會,可向中央請假。”
本來對參加“九大”已經絕望的徐海東,聽說是毛主席、周總理親自安排,讓他出席會議,喜出望外。他流著淚,激動地說:“主席提我的名,身體再不行,就是爬,我也要爬去!”
徐海東急忙起身,要周東屏幫他穿好衣服,剃掉了一寸多長的鬍子,帶上氧氣袋,於當天下午坐車趕到了人民大會堂。
周恩來見徐海東坐手推車來到了主席臺,急忙迎上前去,含著熱淚和他握手,並親自扶著徐海東,將他安排在座位上。
在《東方紅》樂曲聲中,毛澤東款步走上了主席臺。會場內頓時掌聲雷動,經久不息。毛澤東就座後,環視了一下主席臺,然後大聲問道:“海東同志來了沒有?”
“到了!到了!”徐海東連忙應道。不知是什麼力量驅動,他竟然站了起來。毛澤東特意轉過身,向他招手致意。會場又響起了熱烈的掌聲。徐海東久久地望著毛澤東,老淚縱橫。但他萬萬沒有想到,這竟是他最後一次見到毛澤東、周恩來……
在黨的“九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