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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管錢的幹部嘆了口氣,說:“首長,不管錢不知管錢難。都罵我們供給部是‘守財奴’,讓他們罵去吧。反正該用的用,不該用的一個子不給,讓他們罵好嘍。供給部就是捱罵的差使!”說著又撥著算盤珠給軍團長聽:添冬裝要多少錢,買藥要多少錢,還要買鹽、買油,嚕嗦了一陣,最後說:“要是再有三、五千塊,這個冬天就好過了。”徐海東很少過問錢的事,但是他很喜歡這樣忠於職守、認真負責的幹部。
徐海東回到軍團部,值班參謀報告說:“來了位中央紅軍的首長,等你好一會兒了。”
“是哪位?”
“不認識,說是姓楊。”
“有什麼事嗎?”“沒說,只說要見你。”
自從紅軍十五軍團與中央紅軍會師之後,徐海東像遊子見到了母親似的,對中央的首長、喘紅軍的領導特別親,今天聽說中央紅軍的人來了,急忙請進。
和來人一見面,徐海東立刻認出是中央紅軍的楊至成同志。兩人握手寒暄,坐到炕上。徐海東不喝酒,不抽菸,倒愛喝茶。每逢來了客人,便叫警衛員:“小鬼,泡點茶!”
“不用啦,我馬上要回去的。”楊至成客氣地說。
楊至成是紅軍的一位名將,參加過南昌起義和井岡山斗爭。他經管紅軍的後勤工作,凡是吃、穿、用方面的事,都由他負責。中央紅軍進駐陝北,身上穿的衣服既單薄又破舊,遠不如紅十五軍團穿著。
趁警衛員燒水泡茶的工夫,楊至成從衣兜裡掏出一張紙條,遞到徐海東面前說:“我是為這事來的。”
徐海東一看紙條,是毛澤東籤的名,上面寫的是要向紅十五軍團借2500元錢。
“唉,這怎麼說呢!”徐海東頓時紅了臉。
“你們轉戰一年多,一定也是困難的。”楊至成看了看徐海東的臉色,又說,“你不要為難,要是……”
“你想到哪裡去了。”徐海東說,“我們有錢……”他本想說,他們早該想到中央的困難,主動送上一些錢去,現在反倒由毛澤東打條子來借錢,他感到很很為情。
“等我們籌到款子,還是要還你們的,現在中央機關和直屬部隊,實在難些。”楊至成接著又說。
“唉,你說到哪裡去了!”徐海東不好意思地回答。
楊至成講的是老實話,按照紅軍規定的制度,哪個部隊的錢財,歸哪個部隊所有,由哪個部隊使用,決不允許“共產”,何況中央紅軍和紅十五軍團都剛結束長征,一樣缺錢,一樣困難。
客人沒等泡上茶就要走,徐海東送到窯洞外,轉身回來時,見警衛員站在那裡傻笑,便說:“笑啥,鬼東西!”
“首長,你不要老叫‘泡茶泡茶’的,你不知道,從陝南帶來的那點茶葉,前幾天就喝完了,今天那位首長要不是走得快……”
“算啦,想辦法再買一點嘛。”
“哪裡買去,這窮窩窩,山上不長樹,不種茶,不像我們的大別山出產的東西多,有茶買。再說,供給部的‘守財奴’一個子兒也不肯給啊!”
“像個老太婆,叨叨沒完。”徐海東說著揮揮手,“去把供給部長找來。”
“供給部的查部長不在。”“政委呢?”“程政委也不在。”
徐海東坐在炕上沉思:中央機關若不是缺吃少穿,毛澤東哪能寫條子向下級借錢啊,他越想,心裡越是不能安寧,便抬腳出了窯洞。
天上星星閃爍,地上冷風刺骨。徐海東從小凍慣了,不怕冷。
他思量著走進花給部的窯洞,一個幹部正扒拉著算盤,徐海東打斷他說:“等查部長回來,對他說,我要你倆們拿五千塊錢送給中央。”
“什麼?”那幹部一下愣住了。看徐海東認真的樣子,他知道這不是說著玩的。這7000元錢,是供給部在長征路上好不容易節省下來的,不知有多少人罵他們“守財奴”,他們也硬著頭皮聽著。不該花的錢,他們一塊錢都不肯開銷。查部長更是一個銅板都要攥出汗來的人,現在,軍團長一開口就要送出去5000元錢,這不是要傾家蕩產嗎!這比割了身上的肉還心疼。那幹部忍不住地說:“我們只有這上噗錢,今年冬天還不好過呢,我們自己還想要再有三、五千元才好過呢。”
徐海東瞪著大眼看著那幹部,他說的話是不錯,可是,毛澤東來借錢,說明黨中央、中央紅軍更困難。我們就是不吃、不穿,挨凍受餓,也要支援中央啊!
夜深了,徐海東剛上炕,被窩還沒有暖熱,只聽得一聲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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