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箇中國人。你呀,恐怕連‘半個中國人’都不夠哩!”
周東屏還是不懂他的意思,咂咂嘴巴說:“嗨,我的文化水,比瓶裡的油還少。講革命道理的書刊號還來不及看,哪有工夫看那?聽說〈紅樓夢〉裡寫的都是小姐、小丫頭們的事哩。”
徐海東說:“你不要不懂裝懂。沒有調查研究,就沒有發言權。你找時間看看書再說吧!”
周東屏13歲當紅軍,以前是人家的童養媳。孃家貧苦,沒有出過讀書人。她是女孩子更沒有條件進學校的門,自從當了小紅軍,先在被服廠裡學縫衣服,後來當了小護士。如今能看看書報,全仗在紅軍裡學認了一些字。她不知道〈三國演義〉裡寫的是哪家的事,也不知道〈水滸〉是哪朝哪代的書,她心想,是個“水老虎”吧!那〈紅樓夢〉,她倒聽說過。記不得聽誰講起過,那書上有個小丫頭叫什麼晴雯呢,還有個林姑娘,寶二爺。
周東屏想著,心裡納悶起來:海東一天到晚都是打仗的事,是個“粗人”,現在怎麼對這些姑娘、少爺的書這麼感興趣。
“看你這個人,毛主席說的笑話,你認哪門子真!”周東屏說。
“笑話是笑話。”徐海東接著說,“我們讀書太少,和讀書多的人比較,真只能算半個人呢。”
周東屏自笑自樂地說:“你‘半個’,我‘半個’,兩個半個加起來,不就算一個了嗎?”
兩人都笑了。
徐海東好記性。他結識的人,經辦的事,走過的村莊,到過的山頭,都記得很牢。毛澤東說他是“半個中國人”的笑話,他深深地印在腦子裡了。他總想找〈三國〉、〈水滸〉和〈紅樓夢〉來瞧瞧。可是在延安,雖說有黨校、有馬列主義學院,還有魯迅藝術學院,讀書的人多,買書藏書的人少,要想找到那3部小說,還關在難呢!
不久,中央軍委命令下來,要徐海東到華中新四軍任職。他在離開延安前一天晚上,到毛澤東的住處辭行,當說到在馬列主義學院讀了一些書的時候,說:“中是你說的那三部小說還沒有看呢!”
“什麼三部小說?”毛澤東顯然已經不記得了。
“就是〈三國演義〉、〈水滸〉和〈紅樓夢〉嘛!”徐海東說,“你不是向賀老總和我說過,誰沒有看過這三部小說,就是不一箇中國人。”
毛澤東聽了,哈哈大笑起來。
1939年9月,徐海東跟隨劉少奇離開延安,奔赴華中到新四軍工作,任新四軍江北指揮部副總指揮兼第四支隊司令員。
徐海東到江北新四軍指揮部不久,病倒了。他病得很重,大口吐血,白天黑夜都躺在擔架上。當他掙脫了死神的手,病情略微好轉,能看書報時,他又記起了〈紅樓夢〉那部書,不知是什麼人,從什麼地方給他弄來了。徐海東躺在擔架上今天看幾行,明天看幾頁,開始,他感到像吃藥一樣艱難,慢慢地他讀出了點味道。
一年過去,又是一年,徐海東在病中讀完了〈紅樓夢〉。
一年過去又是一年,徐海東在病中讀完了〈三國演義〉和〈水滸〉。
1941年5月,毛澤東得知徐海東病情嚴懲的訊息,從延安給徐海東發了一份電報,安慰他好好養病。電報上最後8個字是:“靜心養病,天塌不管。”徐海東看完電文,流下了眼淚。由於敵後環境艱苦,醫療條件差,他的病情時好時壞,抗日戰爭後5個年頭,他是在擔架上度過的。
1947年8月,中央給徐海東發電報,要他離開山東去東北養病。9月初,他從威海乘船透過敵人海上封鎖,秘密進入大連。
黨中央、毛澤東對我們的身體十分關心。周恩來、劉少奇、朱德、李先念、鄧小平、陳雲、彭德懷、賀龍、聶榮臻和葉劍英等先近兩年地望過徐海東。1950年8月20日,毛澤東親筆給徐海東寫信說:“病有起色,甚慰。我們大家都繫念你,希望你安心靜養,以求痊癒。”
1954年,徐海東被任命為中央人民政府革命事委員會委員。
1955年,解放軍實行軍銜制,徐海東被評為大將。
1956年9月,徐海東從大連搬到北京。這時,他身體稍好一些,開始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參加黨中央一些重要會議,接受中央軍委委託他主持編寫紅二十五軍戰史的工作。
由於過多的勞累,我們的病情又一次加重了,他每天都要輸氧氣。就是這樣,黨中央有重要會議他照樣堅持參加,學習、讀書、看檔案、找人談話從不間斷。他的誓言是:“有一口氣就要為黨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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