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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降吧!硬拼只有死路一條!”
不能就這麼服輸,不能就這麼投降!劉書春提起精神,鼓足勇氣,組織了兩次反衝鋒,想殺出一條血路,突圍出去。
機槍噠噠噠吼叫,打得山石冒火,剛展開的樹葉紛紛落下。紅軍的火力太猛,衝鋒的國民黨軍隊,像割韭菜一樣,被一排排地割倒。
血立即染紅了山坡,敵人的衝鋒被打退了。
一個小時過去了,戰場一片寂靜。
山頂敵人在等援兵!
山下紅軍挖工事、擺出困守的樣子。每摸上去一段,都挖工事,步步為營。專等敵人反衝衡暴露在山坡上。紅軍再槍炮劉發,把敵人消滅掉。
劉書春在山頂心急如焚,焦慮不安。宋天才,狡滑多端,從不與徐海東正面交鋒,有利就打,無利就躲。今天與紅軍二十八軍決戰,恐怕他不會來了。拋屍山頭,為黨國效忠?狗屁!我劉書春幹了幾十年,才混個代理師長。
前進不能,後退無路。
唯一的出路:混在士兵中,當俘虜,有機會再逃。
二十多分鐘又過去了。徐海東立即決斷:“交通隊隨我來!向山頂發出總攻擊!”
紅軍戰士如山中猛虎,衝入敵群。山坡上的敵人,成了熱鍋上的螞蟻,東奔西跑,你推我搡,亂作一團。
徐海東提著馬鞭,帶領著一式駁殼手槍的交通隊,飛奔上來。他向戰士們高聲呼喊:“同志們!不要放走一個敵人!”大夥見軍長也衝上來了,個個更是精神倍增,一片“殺”聲地向潰散的敵軍壓過去。交通隊,又名“手槍隊”,平時送信跑交通。隊員都是步兵連裡挑選出來的,個個精明強幹,能打仗,能跑路,都是一個頂倆。戰場上,每逢情況緊急,徐海東就領著“交通隊”衝鋒陷戰。
戰鬥僅半個多小時,敵第五十四師這兩個團就大部被殲,俘虜一千多人。
紅軍指戰員都瞭解軍長徐海東的脾氣:他指揮打仗,一要全勝,不讓敵人逃跑;二要抓住敵人的高階指揮官:三要自己的隊伍傷亡少。若是抓不住敵人的高階指揮官,自己的人又傷亡多了,他就要罵娘,就這是“半勝”。這一仗,打得漂亮,自己的傷亡不大,俘虜抓了許多,只可惜沒有抓獲敵人的大官,美中不足,不好說是“全勝”。
清查俘虜時獲悉敵五十四師代理師長劉書春也沒逃脫,可他藏在哪兒?
“劉書春,你跑不了啦,快出來!”
“當官的,趕快出來!”
“紅軍保證你們的生命安全!”
……
大家一股勁地在俘虜群裡、屍首堆裡尋找劉書春,一個個詢問,挨個辨認。一些被俘的軍官,耷拉著腦袋,從人堆裡走出來,供認自己的身份。一個腦瓜生肉、滿臉胡茬的敵兵,被其他的俘虜推擁到紅軍戰士面前。只見他身穿一身普通士兵服裝,垂頭喪氣,兩眼無神。他先承認自己是營長,接著又說是團副,在追問下,他才支支吾吾地承認他就是五十四師代理師長劉書春。
徐海東聽說活捉了劉書春,欣喜得眯起了眼睛:這一仗,才真是大獲“全勝”。
劉書春擒虎不成反入甕。他想像中神出鬼沒的窯工徐海東,應該是個粗魯的草莽英雄,他偷眼看望:頭戴八角帽,身穿灰布軍裝帶,中等個頭,卻是一派將軍風度。他頓了一會兒,再偷眼看望徐海東方圓形的臉盤,嘴角還掛著一點笑意,相當心慈面善。
劉書春壯著膽子問:“請問軍長,您是黃埔幾期?”
徐海東搖搖頭,沒明白這傢伙問話的意思。
“那麼,您一定是‘保定’的了?!”劉書春接著又問。在他看來,像徐海東這樣能殺慣戰,有勇有謀的將才,肯定是黃埔軍校或保定軍校的畢業性。再說,他本身是保定軍官學校畢業,想和徐海東拉個同學校友的關係,給自己墊上幾級下臺的階梯。
“我沒有聽過黃埔的課,也沒有進過保定的門!”徐海東說,“我是‘青山大學’畢業!”
劉書春低頭沉思片刻,又問:“請恕鄙人學識淺薄,不知道這‘青山大學’設在什麼地方?”
“喏!就在那裡!”徐海東手指著遠近起伏連綿的山巒說。
“這……”劉書春一時沒明白過來,又問:“你們蘇區共匪,噢,不,共軍,無房、無糧,怎麼還能打勝仗,這到底是……”
徐海東刷地站了起來,瞪大眼睛,氣憤地說:“沒有房子,是你們燒的;沒有糧食,是你們搶的,你們天天罵我們‘共匪’、‘共產’、‘共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