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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海東在大連休養,王震專程從北京去看望因戰爭不斷而闊別二十年的“徐大哥”。王震高興地說:“徐大哥,您能有今天真是九死一生呀!您是死不了的人!”徐海東激動地說:“王老弟,我們能見面是多麼不容易呀!我相信您能活到百歲!”……他們暢談了兩天兩夜。
“文化大革命”使人性扭曲,“友誼”一詞在字典裡失去了位置。往日情同手足的兄弟,反目成仇;多年恩愛夫妻劃清了界線;征戰多年的戰友,成了敵對派;……但徐海東和王震的友誼之樹卻更加根深蒂固。後來據徐海東的長子徐文伯回憶說:在風雨如磐的十年中,父親和王叔叔的友誼也經受了考驗。林彪、江青一夥把我父親和王叔叔的親密無間的戰友關係,汙衊為“黑關係”、“搞串聯”、“搞陰謀”。早在1966年9月,林彪、江青一夥就開始誣陷王震叔叔,強加種種罪名,給他掛黑牌子進行批鬥。一天,王叔叔砸了黑牌子來到我家,對我父親講了事情的經過。父親非常氣憤地說:“王老弟,你砸得好!我們對黨對人民問心無愧,不管遇到什麼情況,我們都要頂得住。要說你王老弟是反革命,那我徐海東也就是反革命。”父親盡力地安慰王叔叔,要他注意身體,堅信烏雲總是要過去的。
1967年武漢“七。二○”事件發生後,林彪、江青一夥要抓所謂的“軍內一小撮”,大街上貼滿了“打倒徐海東”的標語,汙衊我父親是“七。二○”事件的黑後臺。父親感到實在冤枉、憋著一肚子的火到王叔叔那裡,傾訴衷腸。王叔叔對父親百般地安慰,並說:“徐大哥,要說你是反革命,那我王震就是反革命。你要多加保重身體,相信問題一定要搞清楚的。”王震叔叔又對我說:“你爸爸有什麼事情儘管來找我,其他地方都不要再去了,我不怕牽連,徐大哥的事我要管到底。”(見胡小歐編《大將交往錄》,四川人民出版社1994年,第129…130頁。)
聰明的徐文伯甩掉盯梢,終於找到了王震,急切地說:“我父親肺部功能已失去百分之八十,二十四小時都離不開氧氣,沒有氧氣和藥品怎麼能活下去呢?我們向中央軍委、總參總後和中央文革反映這緊急情況,結果都是不管不問。我們絕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父親被他們整死呀!被迫無奈,我又找您來啦!”
王震知道,徐海東現在患有嚴重的肺病,心臟病、哮喘、氣管炎、肺氣腫等病症,他十分著急,果斷地說:“一定要想盡辦法維持徐大哥的生命!”
王震冒著風險把徐海東的情況報告到周恩來那裡。周總理得知後非常氣憤,他立即給北京醫院打電話,囑咐把徐海東同志的醫療關係轉解放軍總醫院。又叫秘書打電話告訴有關單位,一定要保證海東同志的氧氣和藥品供應。
徐海東在昏迷中,聽說總理親自過問他的醫療保健事宜,激動得流下熱淚。他喃喃自語:“總理,總理,我們的好總理啊!”1969年3月31日。
徐海東心急如焚,忐忑不安。
第二天中共“九大”就要開幕了,可他這位“八大”的中央委員,直到現在還沒接到參加會議的通知。
徐海東從早晨等到中午,又從中午等到晚上,從晚上繼續等到第二天早晨,仍然沒接到通知,這使他徹底絕望了。他原來總是堅信毛主席、黨中央的領導同志瞭解他,現在他懷疑起來!
這天夜裡徐海東徹夜未眠。天好像真的要塌下來了,他陷入了極度的痛苦之中。
從黨的第八次全國代表大會,徐海東當選為中央委員後,中央每次開會,毛澤東在問到出席會議的同志時,總要問一聲:“海東同志來了嗎?”就這麼簡單一句話,就使這位老將軍感到深深的慰藉,似乎久纏於身的病痛也好了許多。
多少年的革命情誼、多少次難忘的戰鬥,難道說,由於一場“文化大革命”,就統統被毀掉了?徐海東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一樁樁往事,歷歷在目:1960年春節,徐海東在廣州一個叫機頸坑的地方療養,當時,正好和毛澤東住隔壁,相距只有幾十米,他夜晚有工作,乘車外出,每次都要司機把汽車從上坡滑到下坡,然後再發動機器,毛澤東囑咐司機說:“海東同志住在隔壁,他是個病人,要讓他休息好!”周恩來對徐海東的關懷和體諒,更是難忘。有一回,在北戴河,徐海東去看望總理時,總理正在理髮,見徐海東來了,頭髮理了一半,便叫停下來,陪著徐海東談話四十多分鐘,送他走後,才又坐下來繼續理髮。
……
漫長的黑夜,徐海東的心裡也一片茫然!
與此同時,人民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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