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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二七年春,國民黨軍隊分成左翼和右翼兩派,這個衝突在張發奎的部隊裡特別尖銳,這時這支部隊已到了長江流域。徐海東站在激進派一邊,不得不逃亡,他偷偷地回到了黃陂。這時他在一些學生的宣傳影響下已成了共產黨員,他在黃陂就立即開始建立黨支部。
一九二七年四月發生右派政變,共產黨被迫轉入地下。但徐海東卻沒有,他單獨得出結論,覺得采取獨立行動的時機已經成熟。他把窯廠的工人幾平都組織了起來,還有一些當地農民。從這些人中他組織起湖北省的第一支“工農軍隊”。他們開始時只有十七個人,一支手槍,八發子彈——那都是徐海東自己的。
這就是後來發展成為有六萬人的紅四方面軍的核心,到一九三三年在它的控制下的蘇區有愛爾蘭那麼大。它有自己的郵局、信貸系統、鑄幣廠、合作社、紡織廠,還有總的來說組織得相當完善的農村經濟,在一支民選的政府領導之下。黃埔軍校畢業生、前國民黨軍官徐向前成了四方面軍司令。莫斯科回來的留學生、一九一七年中國新文化運動的偉大領袖之一張國燾任政府主席。
象江西一樣,這個鄂豫皖紅色共和國經受住了南京方面的頭四次“圍剿”,在這個過程中反而加強了自己。也象江西一樣,在第五次圍剿中,同樣的戰略和戰術迫使四方面軍主力最後作“戰略後撤”,先到四川,後來又到了西北。
除了經濟封鎖、每天空襲、並且在鄂豫皖蘇區周圍建築好幾千個碉堡網以外,南京的將領們顯然執行一種把紅區老百姓幾乎完全消滅的政策。他們最後終於認識到紅軍的唯一真正基礎是在農民群眾中間,因此著手有步驟地消滅老百姓。在第五次圍剿中,湖北和安徽的反共部隊共約三十萬人,由蔣介石派了在南昌和南京的軍校中經一年反共宣傳思想灌輸的,受到法西斯訓練的軍官來加強。其結果是一場激烈程度不下於法西斯對西班牙的侵略的內戰。
統治階級的政權一旦受到威脅,它所進行的報復似乎到處都是採取同樣野蠻的方式,不論種族或膚色。但是有些手法上的不同,卻頗有啟發意義,這裡不妨花一些篇幅來說明一下這在中國是怎樣進行的。
……
有三天之久,每天下午和晚上好幾個鐘頭,我一直在向徐海東和他的部下提出關於他們的個人歷史、他們的軍隊、前鄂豫皖蘇區——共產黨叫做鄂豫皖蘇維埃共和國——的鬥爭、他們目前在西北的情況等等的問題。我是訪問他們的第一個外國新聞記者。他們並沒有什麼“內幕訊息”、“獨得之秘”可以兜售(這種行話他們也不懂),也沒有漂亮的、成套的講話,我得反覆盤問才能從他們嘴裡套出一些東西來。不過現在回想起來,能從這些不懂向外國人進行宣傳的藝術的人得出直率的毫不掩飾的答覆,確是使人感到耳目一新。你感到他們的話是完全可信的。
我想大概也是由於這個緣故,我聽到徐海東回答我的“你家裡的人現在哪裡?”時,不禁突然感到很大的興趣,連忙坐直了身子。他若無其事的回答,顯然沒有準備,使我不能不懷疑這是實話。
“我家的人全都給殺了,只留下一個哥哥,他現在四方面軍。”
“你是說在打仗的時候打死的?”
“哦,不是!我的哥哥只有三個是紅軍。其餘的都是湯恩伯和夏鬥寅將軍槍決的。國民黨軍官一共殺死了徐家六十六個人。”
“六十六個人!”我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被殺的有我二十七個近親,三十九個遠親——黃被縣的人都姓徐。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甚至嬰孩都給殺了。姓徐的都給殺光了,除了我的妻子和三個在紅軍中的哥哥,還有我自己。後來兩個哥哥又在作戰時犧牲了。”
“你的妻子呢?”
“我不知道她的下落。一九三一年白軍佔領黃被縣時她被俘。後來我聽說她被賣給漢口附近的一個商人做小老婆。這是我逃出來的哥哥告訴我的,還有其他人被殺的事。在第五次圍剿中徐家有十三人逃出黃被,到了禮山縣。但是在那裡都被逮捕了。男的被砍了頭,女人小孩被槍決。”
徐海東看到我臉上吃驚的臉色,就慘然一笑。“這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他說,“許多紅軍指揮員家裡都發生了這樣的事,只是我家損失最大而已。蔣介石下了命令,我的家鄉被佔領時,勝徐的一個也不能留下。”
疾風知勁草陽驕葉更蔭 程啟文黨的優秀兒女、我們的好軍長徐海東同志,對革命無限忠誠,對同志肝膽相照,對敵人英勇善戰。我記得有這樣幾個故事:會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