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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敵人打不過來了!”
站在東山坳口防禦工事上的徐海東英姿颯爽,左手緊握馬鞭,右手提著隻手槍,嘿嘿一笑,自豪地說:“他陳沛與我徐老虎相比,差遠了,我開始領兵打仗的時候,他還穿開襠褲呢!”
突然,一顆好像長了眼睛的子彈打中了徐海東的頭部,從左眼底下穿入,從頸後飛出,但沒傷著骨頭。
“不好啦!副軍和受傷啦!”剛調來的小警衛員從沒見上這陣勢,大喊大叫起來。
“住嘴!”徐海東沒好氣地命令道:“悄悄地把衛生員給我叫來!”
十分鐘後,徐海東頭纏繃帶,又屹立在陣地上,大家倍受鼓舞,各個磨拳擦掌,誓死為副軍長報仇!
這時,敵第三五五團、第三五七團相繼增援上來,再次發起攻擊。於是,全線展開激烈的爭奪戰。在反覆衝殺中,軍長程子華也是身負重傷。廣大指戰員在軍政委吳煥先的指揮下,英勇反擊,殊死奮戰。第二二四團團長葉光宏在率領部隊和敵人拚刺刀時,一條腿被打斷了,仍堅持指揮作戰。軍部司號長程玉林,下額負傷,不能吹號,他利用一座小廟作掩護,接連向敵人投出數枚手榴彈,最後壯烈犧牲。二二四團七連一挺機槍在和敵人對射中,第一名射手倒下去,第二名射手接著打,第二名射手倒下去,第三名射手又接著打起來,機槍始終沒有停止過,終於把敵人的炎力壓倒了。戰鬥的激烈程度,實屬少見。戰至黃昏,紅軍經過二十多次反覆衝殺,綞將敵人打垮。這次戰鬥,斃傷敵軍三百餘人,紅軍亦傷亡一百餘人。
庚家河戰鬥,打垮了七萬多敵人對不足三千人的紅二十五軍的連續追堵,勝利地完成了第一階段的戰略轉移,從此,紅二十五軍在陝南站住了腳跟,並贏得了開闢新區的時機和條件。
戰後,省委書記徐寶珊,軍長程子華和副軍長徐海東都躺在擔架上,政委吳煥先的擔子回重了。吳煥先率領紅二十五軍採取了大回旋的軍事行動,南下鄖西、北返洛南、東出盧氏、西轉藍田,以武裝鬥爭為先導,消滅了許多民團,打擊了地方的反動勢力,擴大了黨和紅軍的政治影響。部隊所到之處,嚴格招待群眾紀律,鎮壓土豪惡霸,將沒收的大批財物分給貧苦百姓。一些“吃飯照影影,睡覺看星星”的貧苦群眾,分得了糧食,解決了飢寒;許多衣不遮體“白天鑽草窩,晚上去幹活”的人家,也分得了衣物;商縣孫家山有個名叫狗娃子的農民,在紅軍救濟下,全家才穿上了褲子,群眾高興地說:“紅軍來了!狗娃子一家能出門見人了!”少數群眾心有疑慮,不敢公開接受鬥爭果實,指戰員就在夜裡將衣物糧食送上門去。因此,到處傳說紅軍是“活神兵”!
官兵們把程子華、徐海東抬到一家騾馬大店搶救。冷風嗖嗖,寒氣逼人。警衛員在徐海東床旁生了一盆木炭火。他躺在床上,呼吸困難,人事不省。軍醫院院長錢信忠擦去徐海東臉上的血跡,發現一顆子彈穿透了他的臉頰。錢信忠一邊沖洗傷口,一邊對女護士周少蘭說,“徐副軍長是一位英勇善戰的將領,每次打仗都把生命置之度外。他的雙腿、胳膊、膀頭、胸口、屁股,渾身上下留有十七處傷痕。這次,子彈從左眼底下穿入,從頸後又穿出來,失血太多,傷比前幾次教師重,你要精心照顧他!”
周少蘭,生於安徽六安縣一戶木匠家中,年僅十八歲,個兒不高,長臉尖下頦,聰明伶俐,潑辣能幹。她仔細地聽著錢信忠的囑咐,堅決地說:“院長,你放心吧!只要我還活著,就保證首長不會出差錯!”
周少蘭幫助錢信忠為徐海東上藥包紮傷口以後,給他擦身子、換衣服洗雙腳。……軍政委吳煥先來了,望望徐海東嘆口氣,叮囑護士、醫生幾句走了;省委書記徐寶珊也來看望徐海東,見他靜靜地昏睡,也只好走了。許多幹部躡手躡腳地走到徐海東跟前,看幾眼便退了出去。也有人來到屋門外,輕聲向警衛員打聽:“首長怎麼樣?”
“一直沒有醒過來!”警衛員只好這樣回答。
夜深了,人靜了。周少蘭裹著個破被子蜷坐在草鋪上,望著對面只露一隻眼睛而昏迷不醒的徐海東,一種同情、尊敬、愛慕之情油然而生。記憶把她帶到了過去生動的一幕:紅二十五軍離開大別山時,近三千人的隊伍裡,只有七名女護士,人稱“七仙女”。她們是戴克敏同志的妹妹戴覺敏、周少蘭、張秀蘭、曹守凱、曾繼蘭、田喜蘭、餘國清。聽說不允許女同志參加“打遠遊擊”,她們又哭又鬧,非跟上紅軍主力不可,這才把七個護士帶上了。進入桐柏山區,軍參謀長怕她們吃不消,確實也是個拖累,就每人發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