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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協站起身,道:“司徒大人,孤王敬佩先生胸懷治理天下之大才,故希望孤王能和先生放下彼此的身份,但以平常百姓之軀坦蕩交言!”
劉協說完這話,遂取下王侯禮冕,取酒增與諸葛亮道:“今日難得,諸葛兄可否與我一起把酒言歡,莫論天下之勢!”
諸葛亮取下司徒冠冕配飾,笑道:“如此亦難求,亮願從之!”
劉協邁步上前,牽其手向殿外走去,共踏上車,與諸葛亮笑道:“今日,我們去我讀書的地方,司馬徵、龐德公諸位先生正在我讀書的草廬等候我們!”
諸葛亮朗聲笑道:“原來殿下早已準備好了,水鏡學府的諸位先生皆乃天下大賢,亮亦希望早日拜訪!”
荀彧、陳群、胡昭受邀前往,而張昭幾次敗於諸葛亮,頗有微辭,固不願同往。
五人乘車至晚間才敢到水鏡學府,此時,司馬徵、黃承彥、龐德公三人正在學府外守候,而回襄陽參加百家講壇的徐庶也身穿青布舊袍,站在三人身後。
草廬還是舊日模樣,劉協幾次增資,司馬徵都用來購買更多的書籍,並沒有用於擴建水鏡學府,劉協希望的水鏡學府也是一個培養楚地精銳的地方,和另外三大學府自然有所差別,故也沒有異議。
草廬青青,油燈搖曳,九人在劉協曾經居住的草廬內舉杯暢談。這三老兩中四青都是天下大智之士,學識之廣,皆貫古今,從遠古異事一直談到恆帝,彼此小心將話語停在恆帝,絕不逾越,靈帝和今天的局勢隻字不提。
劉協假做半醉,按著諸葛亮的肩膀,道:“若當年孔明與令叔同來南方,必可在此與我同學三年,今日必我之左臂,元直為我掌外,孔明為我掌內,天下之勢定矣!”
復又舉杯邀明月,長聲痛泣曰:“惜哉,掠孔明之肩而過者,孤王之失;痛乎,失孔明之背而望者,天下之悲。”
諸葛亮亦舉杯邀明月,道:“天意如此,殿下何須介意,試問何人能逆天而為!”
劉協忽然朗聲大笑,道:“今日有我,正是天要我逆天而為,改大漢為天下之大漢,天下之大,焉只有大漢一國,歷史如潮,焉只有大漢可永立萬國之首,今日有我,我雖不能讓天下只有大漢一國,卻想讓大漢永立天下萬國之首,便是後人笑我痴人說夢又如何,便是蒼天不允許又如何,我生就是為了逆天而來。”
他回過頭,對五人道:“孤就是為了大漢千年基業而生,亦願為了大漢千年功業而亡,否則蒼天為何要孤降在這亂世!”
閃躍竄動的油燈青光,時時變遷劉協臉畔陰影,映襯著劉協的英偉身姿和清逸面目
盈盈月光穿透草廬門窗,揮灑在草廬席地上,在月光下的劉協,更顯得俊朗飄逸。舉杯邀月,神色悲肅,多年稱王蘊涵的傲然之氣中,平添幾分清幽靈動的神秘。
徐庶站起身,亦取酒向天,道:“殿下為天下而生,臣則為了殿下而生!”復將杯中酒獻給劉協,拜伏於地,道:“元直願百死報效殿下,當生為殿下生,亡為殿下亡!”
劉協仰首飲盡徐庶敬上的酒,扶起他,方要說話,司馬徵三人復取酒來,敬於他,同聲道:“願為殿下培育萬千學士,與殿下一起為了千年大漢功業而亡!”
荀彧和胡昭亦敬酒而上,誓死為劉協之生而生,為劉協之亡而亡,劉協一一取過酒飲盡,八人當著諸葛亮演繹了一場主臣生死戀,令諸葛亮心中感慨萬千。
劉協酒醉欲睡,諸葛亮請辭而去,在朗朗明月映襯下,諸葛亮心中愈顯灰暗一片,乘車迴歸驛府,暗暗後悔當初家族分家之時,為何要將自己送往避難太行山的許勳門下,若是和兄長諸葛瑾一起來到南方,自己現在在南方應該早就如魚得水一般,今日也可在這明月下舉杯大聲高呼:為殿下之生而生,為殿下之亡而亡。
蒼天啊,你可曾辜負了我;明月啊,既然讓楚王為了天下之興亡而生,又何必讓我為了延續北方朝廷而生呢?
這北方朝廷若是劉辯的,自己也不算虛度一場,可這北方朝廷究竟是誰的呢?
經過這一晚,劉協和諸葛亮的關係突然變得曖昧起來,既像對手,又彼此留著情面,次日的談判變得暢順無比,雙方同意兩家銀莊在洛陽、長安的分站停止支付利息,但襄陽銀莊在襄陽總莊和金陵、江陵、夏口、淮安、重慶、隴西的六個分站繼續支付現定黃金存款利息。
諸葛亮知道這樣還會持續導致北方的黃金儲備繼續流向楚地,但至少避免洛陽銀莊的直接危機,日後經營良好,也可以重新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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