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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邪法。”另一個道∶“我看不是邪法,這小子內功厲害,反激出來傷人。”第三人道∶“不錯,咱們好歹也要給死去了的兄弟報仇。”三人商議了半晌,一人忽道∶“這小子顯是受傷甚重,否則何以不追將出來?”另一人喜道∶“不錯,多半他不會走動,五個兄弟以拳腳打他,他能以內功反激,咱們用兵刃砍他刺他,難道他當真有銅筋鐵骨不成?” 三僧商量定當,一人挺了柄長矛,一人提刀,一人持劍,走到院子之中。
只見東廂房中靜悄悄地,並無人聲。三僧往撞破了的窗格子中一張,只見那青年男子仍是盤膝而坐,模樣極是疲累,身子搖搖晃晃,似乎隨時便要摔倒。那少女拿著一塊手帕在替他額頭拭汗。三僧互使眼色,總是不敢便此衝入。一僧叫道∶“臭小子,有種的便出來,跟老爺鬥三百回合。” 另一僧罵道∶“這小子有甚麼本事,只會使妖法害人。那是下三濫的把戲,卑鄙下流,無恥之尤。”三僧見張無忌既不答話,又不下床,膽子越來越大,辱罵的言語也越來越髒,佛門弟子中口出惡言的,只怕再也沒人能勝得過這三位大和尚了。張無忌和趙敏聽了卻也並不生氣,他二人最擔心的不是三僧再來尋仇,而是怕他們嚇得一去不回。此間離嵩山少林寺不遠,這三僧轉去告知了成昆,那就大事去矣。張無忌之傷不到十天以外,萬難痊可,用不著成昆親至,只要來得一、兩個二流高手,例如陳友諒之類的人物,便也無法抵擋。因此見三僧去而復回,反而暗暗喜歡。張無忌連受五僧襲擊,體內九陽真氣有若干處所漸行凝聚,雖仍難以發勁傷敵,心下已不若先前驚惶。
突然間砰的一聲,一僧飛腳踢開房門,搶了進來,青光閃處,紅纓抖動,手中挺著一柄長矛。趙敏叫道∶“啊喲!”急將手中匕首遞給張無忌。張無忌搖頭不接,暗暗叫苦∶“我手上半點勁力也無,縱有兵刃,如何禦敵?我血肉之軀,卻不能抵擋兵器。”動念未已,敵人長矛捲起一個槍花,紅纓散開,矛頭已向胸口刺到。 這一矛來得快,趙敏的念頭卻也轉得快,伸手到張無忌懷中,摸出一塊聖火令,對準矛頭來路,擋在張無忌胸口,噹的一響,矛頭正好戳在聖火令上。以倚天劍之利,尚自不能削斷聖火令,矛頭刺將上去,自是絲毫無損。這一刺之勁激動張無忌體內九陽神功,反彈出去,但聽得“啊┅┅”的一下長聲慘叫,矛桿直插入那僧人胸口。
這僧人尚未摔倒,第二名僧人的單刀已砍向張無忌頭頂。趙敏深恐一塊聖火令擋不住單刀刃鋒,雙手各持一塊聖火令,急速在張無忌頭頂一放。這當口果真是間不容髮,又是噹的一聲響,單刀反彈,刀背將那惡僧的額骨撞得粉碎,但趙敏的左手小指卻也被刀鋒切去了一片,危急之際,竟自未感疼痛。 第三名僧人持劍剛進門口,便見兩名同伴幾乎是同時殞命,他大叫一聲,向外便奔。趙敏叫道∶“不能讓他逃走了。”一塊聖火令從窗子擲將出去,準頭極佳,卻是全無力量,沒碰到那人身子便已落地。張無忌抱住她身子,叫道∶“再擲!”以胸口稍行凝聚的真氣從她背心傳入。趙敏左手的聖火令再度擲出。那僧人只須再奔兩步,便躲到了照壁之後,但聖火令去勢奇快,正中背心,登時狂噴鮮血而死。
張無忌和趙敏聖火令一脫手,同時昏暈,相擁著跌下床來。這時廂房內死了六僧,庭中死了二僧,張趙二人昏倒在血泊之中。荒山小廟,冷月清風,頃刻間更無半點聲息。過了良久,趙敏先行醒轉,迷迷糊糊之中,先伸手一探張無忌鼻息,只覺呼吸雖弱,卻悠長平穩。她支撐著站起身來,無力將他扶上床去,只得將他身子拉好,抬起他頭,枕在一名死僧身上。她坐在死人堆裡不住喘氣。又過半晌,張無忌睜開眼來,叫道∶“敏妹,你┅┅你在哪裡?”趙敏嫣然一笑,清冷的月光從窗中照將進來,兩人看到對方臉上都是鮮血,本來神情甚是可怖,但劫後餘生,卻覺說不出的俊美可愛,各自張臂,相擁在一起。 這番劇戰,先前殺那七僧,張無忌未花過半分力氣,借力打力,反而有益無損,但最後以聖火令飛擲第八名惡僧,二人卻是大傷元氣。這時二人均已無力動彈,只有躺在死人堆中,靜候力氣恢復。趙敏包紮了左手小指的傷處,迷迷糊糊的又睡著了。
直到次日中午,二人方始先後醒轉。張無忌打坐運氣,調息大半個時辰,精神一振,撐身站了起來,肚裡已是咕咕直叫,摸到廚下,只見一鍋飯一半已成黑炭,另一半也是焦臭難聞,當下滿滿盛了一碗,拿到房中。趙敏笑道∶“你我今日這等狼狽,只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實不足為外人道也。”兩人相對大笑,伸手抓取焦飯而食,只覺滋味之美,似乎猶勝山珍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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