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談心(第2/2 頁)
都像欠她錢似的,隨時垮著臉,眼刀子剜人,自己都不敢跟她說話。
若是想像現在這樣一起幹活一起吃東西,根本就不可能。
聽到說自己跟原身不一樣,江枝放下手中的菜餅。
春鳳不是徐二瑞那個傻兒子,也不是巧雲小滿的單純,更不是小滿爺奶那樣上年紀能包容。
身為女人,心思敏感,又經歷過社會毒打,對“自己”天翻地覆的變化不可能沒發現。
但江枝知道,這種人也是能共情的。
於是嘆息一聲:“那時候累啊,人累心就煩!見到什麼都不順眼,總要發出來才能舒服點,要不然憋得難受。
在這世上,什麼苦都比不過心中委屈苦。”
果然,春鳳嚼餅的動作慢了,語氣變得同情起來:“以前聽人說,嬸子不僅要管著家裡的莊稼,還要防著家裡人。”
她不好再說下去,聽說江嬸子的婆婆還在時,經常趁著江嬸子下地幹活,就在家偷偷摸摸給小天煮雞蛋吃,親孫子徐二瑞,還有夭折了的大娃都只能看著。
現在想來,江嬸子要種地養一家人,還要被人說成刻薄,心裡肯定委屈。
全家人就防著她一個,有理都說不清。
等婆婆丈夫一死,索性就變本加厲的虐待,心裡帶著怨恨,對小天非打即罵,幹活也當牲口用,那孩子頓時就吃盡苦頭。
這又能怪上誰呢!
話已經說到這份上,江枝也問起她改嫁逃跑的事。
在春鳳回來的當天,江枝替她搓澡就發現了很多傷疤。
雖然徐二瑞說過春鳳嫁了一個家暴男,江枝也想關心一下,增加一點女人間的友誼。
說起改嫁,春鳳眼淚就啪嗒啪嗒往下落。
當時知道自己被徐家騙回去她就病了,這一病就很重,孃家怕她死在家裡,於是收下聘禮就將她嫁人。
病中的春鳳沒辦法反抗,不僅被人押著拜堂,當晚還強行同了房。
不料再嫁的丈夫是個酒鬼,喝醉就打人,說春鳳是個剋夫的喪門星,天天哭喪著臉帶晦氣,心中還惦記著前面的癱子和孩子,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婆婆說自家花錢買來一個長著外心的,就是打死都活該。
說到傷心處,春鳳泣不成聲:“嬸子,我們女人怎麼就這樣難?大柱哥摔傷了,我是不願意走的。
不怕幹活有多累,有多苦,只要有人知道,懂我的辛苦就滿足了!”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