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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二瑞可以接受自己,畢竟這具身體就是親孃,單憑血脈壓制,他不信也得信。
別人可不會這樣聽話。
“怎麼的,徐根生,你算老幾!
你爹孃都不會啥事全給你說,我有什麼東西還需要跟你個龜孫交代!
你既然那麼喜歡摟根刨底的問,怎麼不先把你爹孃用什麼法生出你的問清楚。
你要學就看,不學就滾!”
這些人的詢問並不是真正對技術感興趣,只是好奇心驅使,想知道江婆子的八卦底。
一個人好奇,兩個人好奇,每一個都會好奇,現在只是開始,一問開就是綿綿不絕。
一拳打得百拳開,最好的防衛就是攻擊。
原身就是個不給人留顏面的,張口就能罵,抬手就能打,自然是不按套路出牌。
江婆子一發飆,徐根生頓時被罵得臉通紅:“江嬸子,我只是問一句,你不說就算了,哎呀還說得這樣難聽!”
本村的幾戶徐家人都同情的看著他:大家都不去招惹江婆子,只管在旁邊看她怎麼作精作怪就是,要你嘴賤多話,捱罵都活該!
旁邊那些外來戶更是老實待著,別人的地皮還沒有踩熟,自然沒有問話權力。
在一眾嬉笑目光中,江枝神色自若的指揮地裡的人幹活。
二瑞和小滿只管幹活,這些話他們去年已經問過了。
田坎上有人待不住,也跟著下地來挖幾鋤,量一下寬窄,比一下高低。
有人嘲笑:江婆子真是個怪人,球莫明堂、白用功,好好的地翻得爛糟糟的,幹活連走路都走不穩!
說這話的是徐家村本地人,大家都知根知底,以前種莊稼的方法都一樣的,現在江婆子又是在發癲。
但不是人人都這樣想,參與進來更多的還是那些流民外來戶。
從李老實那裡,他們知道幫忙幹活以後能分得一些糧食當報酬,於是紛紛扛著鋤頭過來了。
反正現在閒著也是閒著,多做一點事,分幾斤苞米麵,以後煮的粥也能稠一些。
也有一部分是報恩,他們跟本地人不同,他們不知道江婆子以前是什麼樣,只想到年前生存最難時,是江枝教大家煮青岡子。
吃水不忘挖井人!
雖然青岡粉吃多了就拉不出來,必須摻和著各種菜,吃得胃腸像水洗過一樣滴點油水都沒有。
也總好過捱餓,而且現在家家戶戶都還吃著青岡糊糊。
現在看見江氏挖壟溝,心裡對她的話自然信服。
壟溝是準備種兩行玉米的,遇到狹窄的地塊只能打一兩條壟溝,幾乎就是一擁而上幾分鐘就結束。
挖完壟溝,就是種玉米。
因為提前有育苗,現在只需要在壟堆上挖窩放進帶苗的土塊,再覆蓋鬆土澆水就行。
挖窩不稀奇,覆土澆水也不稀奇,就是帶苗的土塊讓所有人都稀罕了。
徐根有拿著土塊,仔細檢查玉米苗已經從土塊四周伸展出來的白色鬚根:“江嬸子,你這法子好,不傷根,移栽一次沒有影響。”
他以前種玉米,遇上缺苗時,自然也會從其他地方移幾株壯苗過來。
可移栽的苗總會萎頓幾日才會緩過來,弄不好就死了。
江枝現在知道徐根有跟弟弟徐根寶不一樣,是一個只知道務農的老實人。
現在不僅把自己的土地打理得井井有條,一根雜草都沒有,還會幫著小滿家幹活,也就態度和氣。
“不光是苞米可以這樣育苗,只要你願意,所有莊稼都可以這樣做,這樣不會浪費糞肥,還能保證種在地裡的苗子都是好的!”
以前直接播種多少有些賭的成分在,能不能生起來是一個問題,生起來的是弱苗病苗也是問題,而用苗床就解決了所有問題。
徐根有聽得連連點頭:“說得對,說得對!”
隨著一塊地一塊地的勞作,時間一天天過去,這方法也讓全村人看了一個遍。
有跟著學的,有等著嘲笑的,就連醫棚裡的張軍頭都來看熱鬧。
“江嫂子,人家都是想辦法怎麼把地耙平整,你倒好,挖出溝渠來了,要養魚啊?”
張軍頭磋著牙花,一臉不解。
江枝也懶得給他解釋,只道:“張什長還是多催催縣尊,你的嘉獎什麼時候到!”
這真是專門戳人肺管子,張軍頭一下黑了臉,氣呼呼道:“已經有訊息!不用你一個村婦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