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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叢山草,將鋼弩輕輕擺放在眼前,透過上面的狙擊鏡孔去窺察那幾個被我發覺的傢伙。
狙擊鏡孔中,蔥綠的葉片層層疊疊,如一團團錦簇的鱗片。“嗨!咱們沒必要這麼謹慎,以現在的速度,咱們三天都走不出大山,非得夜裡餵了老虎。”
這一次我聽得清清楚楚,有人在用越語指責自己的同伴。而他的同伴似乎沒有與其爭執,過了好一會兒,我才聽到隱約的嘀咕聲。雖然聽不清內容,但剛才那個大聲說話的傢伙不敢再任意聒噪。
憑我的初步判斷,對方可能只有兩個人,這就說明他們不像走私販毒入境的馱隊,極可能是盜獵賊。雲南一帶的深山,風景秀美,氣候獨特,仍保留著原始森林的濃重生氣。這裡面繁衍著的野生動物,大多是國家重點保護的珍惜物種。而這兩個盜獵賊,偷偷入境進山,八成就是謀財害命來了。他們可不會像我一樣,打幾隻山雞就調頭回走。
隨著山坡下一簇枝葉的抖動,那兩個盜獵賊越來越與我靠近。我這趟進山,本就是打算獵捕幾隻山雞和野豬,然後就回去,可此時卻偏偏遇上了盜獵賊。對我而言,他們不過是些會使用麻醉槍的流氓,我若在此打劫他們,不會比打獵幾隻山雞難到哪去。而且,這些盜獵賊身上值錢的物件,遠比一隻山雞和一頭小野豬更具價值。
我咀嚼了一撮樹葉,然後塗花了面孔,再用布條遮住眼睛以下的臉部。這樣一來,我就成了一捆會移動的綠樹枝。唯一不同的是,我抱著一把鋼弩,只要我想,就可以悄悄靠近他們,然後選擇射死他倆。
“他媽的,真是不走運。你說這雲南一帶的少數民族,為何沒有女人上山打獵,給咱們撞見後也好扒了褲子玩玩。這一路過來,我這把開山刀都剁了兩個男人了,太沒意思了。”
那個講越語的盜獵賊,依舊跟在同伴的後面,邊走邊說著話。看樣子,這傢伙在深山裡憋了好幾天,的確乏味極了。
另一個盜獵賊好像很反感身後的同伴喋喋不休,於是突然改口用緬甸語罵他。而他的同伴,居然也以緬甸語還嘴。我心裡頓生疑惑,他倆之間語言混用,一時令我判斷不出這些傢伙真正來自哪個國家。
“you…always…fail,because…too…many…guys…like…you。”走在前面的那個盜獵賊,忽然轉身對身後的同伴小聲而氣憤的回敬了一句。而且,他使用的居然是英文。
“You…should…have…to…understand…that…if…you…are…not…a…living…map;already…have…no…chance…behind…the…chatter…in…my…ass;put…on…your…walking;than…I…alone…dangerous。”見到同伴仍舊嬉皮笑臉,這傢伙又惡狠狠地說了一串英文。
我正前方斜坡下的樹葉,正一聳一聳地搖晃,透漏著枝葉後面行走者的蹤跡。他倆已經離我很近。講英語的盜獵賊,已經由先前的羞辱同伴升級到了恐嚇同伴。他的大概意思是,如果對方不是比他熟悉這一帶的山路,他早就一刀宰了這個喋喋不休的跟屁蟲,換來一份清靜和安全。我很熟悉那種警告時的口氣,一點也不像玩笑。
“嘻嘻呵呵……”跟在後面的盜獵賊,突然不知廉恥地笑了起來,他似乎為對方意識到自己的價值而更加得意。“這條入境的山路,我走了三年多,現在不照樣好好的。你們這些傭兵啊,太愛小題大做。啊!對了,你跟我說說,等這趟買賣做成了回去,我們的老闆會給你多少佣金。”
走在前面的盜獵賊,見同伴如此潑皮無賴,就索性不再與其較真,而是大度地冷冷哼笑。“你問這個幹什麼?”身後跟著的盜獵賊說:“比較一下,若是當傭兵比販賣這東西還有賺頭,老子也抽身換換職業,要不然白白浪費了我這一身本事和膽略。”
我趴在斜坡上方的大石頭後面,心裡頓時一沉,幸好自己沒有過早出手,不然只能獲得兩具屍體,而喪失一條更重要的訊息。眼前這兩個傢伙,根本不是盜獵賊,因為沒有哪個老闆會重金僱傭傭兵去盜獵。傭兵一點被僱傭,唯一目的就是讓他們去殺人。
“就憑你也想做傭兵?哼,可笑。我們這種傭兵,可不是一群不畏懼犯罪的小流氓。你們只不過是敢拿生命去冒險,但最後卻被死亡嚇得尿褲子。像你這種人,恐怕只在傭兵的魔化訓練中就夭折了。我之所以成為今天這個樣子,就是因為當初我不瞭解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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