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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速度越來越快。我把兩具扒精光的屍體拽上了山頭,拋進晦暗的山霧之中。下面是千米深的山淵,茂盛的大樹之中,自然會有野獸聞腥趕來分吃。
我蹲坐在一簇大灌木的葉子底下,把不同的槍械子彈分別裝在不同的口袋,又把檢查完畢的四把手槍掛在自己的後腰。換上斥候傭兵身上的一套衣服和偽裝之後,我並沒有丟棄那把鋼弩,而是依舊將它背在身上,朝走私馱隊的後方繞跑而去。
那幾匹馱著重物慢慢穿行在密林間的矮腳馬,依然在山谷深處的斜坡上走著。幾個護駕貨物的漢子,一邊用開山刀劈砍擋路的樹枝,一邊期待黑夜儘快來臨,好讓他們停下腳步休息。他們這位賽爾魔傭兵隊長的嚴格督促,令他們走得太疲憊了。
繞過走私的主力馱隊,我在他們右前翼摸索了二十多分鐘,除了看到一些被劈砍不久的新鮮樹枝,並未發現有什麼人跡。前面的一段山路,走起來深一腳淺一腳,一兩米深的暗溝和暗坑,比比皆是。只要稍不留神,就會摔個腿斷筋折。
最後,我不得不認為,這一側的斥候兵,可能提前歸隊了。我快速地掉頭回撤。順著走來的路線,在樹葉底下穿梭。當我尾隨上那支走私馱隊的時候,他們已經停止了前進,在深谷一處平坦的地勢上紮下了帳篷。
這時的天色,已經徹底黑暗下來,身旁看到的棵棵大樹,成了一團團完成的黑影。不遠處的谷坡下,五六個狗窩般大小的小帳篷,從門簾縫隙裡透出光亮。小帳篷裡面,一定掛了靠電池供能的小手電,他們異常的謹慎,沒有在漆黑的大山裡升起篝火煮飯。
那幾匹勞頓的矮腳馬,綁在距離帳篷二十米遠的地方。如果馬匹晚上排洩汙物,就不容易影響到睡覺的人。密林裡的黑夜,比空曠處的黑夜更黑,已經看不出這些傢伙的體貌特徵,我無法分清他們裡面誰是傭兵,便不敢再貿然靠近。
“拜菌匠隊長,咱們左翼的兩個斥候兵怎麼還沒歸隊,會不會遇上麻煩了。”一片漆黑的帳篷附近,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這傢伙說話沉穩,不像我白天聽到的阿帕昆和吉尼賈的聲音。我懷疑他很可能是另一個斥候傭兵。
“誰都不許亂動,一切等到天亮再說。”那個賽爾魔傭兵隊長用英語下達了命令。黑暗處頓時鴉雀無聲。我心裡很清楚,這位隊長之所以向隊員們下達如此命令,並非是因為他對自己的副手傭兵很自信,而是他起了憂慮,才叫大家集中在一起,不要盲目地四下尋找。就像古卜魯先前說的那樣,抹黑在大山裡行走,非死即傷。
這位負責指揮走私馱隊的隊長,其實內心比任何一位隊員都焦急。左翼斥候沒能按時歸隊,可能會遇到的麻煩,有太多不確定因素。他們行進的這條山路,艱險異常,遭遇邊防戰士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就算遇到巡山的邊防士兵,要想悄無聲息地擒住或殺死自己的副手傭兵,那也是不太可能的事兒。
倘若左前翼的斥候是遭遇了惡虎厲熊的攻擊,那也該有個槍響動靜。可是,毫無動靜,毫無來由地天黑未歸,使這位賽爾魔傭兵隊長們暫時陷入了一種被動狀態。
我坐在山壁斜坡上的一簇枝葉後面,透過黑暗遠遠地望著他們。這會兒剛到晚上八點鐘,潮溼的山霧悄無聲息地降臨著,四周石隙和草窠裡的蛐蛐,三三兩兩地鳴奏起來。
我感到一絲清冷,為了打發接下來的時間,我拔出匕首,斬了一些樹丫打削起來。肚子咕咕叫時,我便從包裹裡拿了兩個罐頭,撕開易拉環後吃了起來。
確實,牛肉午餐吃起來像嚼混有牛肉味的澱粉團。沙丁魚除了骨頭渣子,幾乎吃不出魚肉味道。我心裡很清楚,這些食物八成在市場上買的,根本不是軍需食品。
幸好我這會兒餓極了,味蕾很容易滿足,喝了一些淡水之後,我便裹緊了衣物小寐一會兒。這支駐紮過夜的馱隊,是沒辦法在黑夜中突然啟程走掉的,所以我可以好好地休息了。
由於我睡得不是很踏實,半夜醒了三次。第二次醒來時,是被一滴冰涼的露水滴醒的。開始我以為是下雨了,伸手摸摸身旁和頭頂的樹枝,葉片溼漉漉。看看手上的鐘表,已經到凌晨兩點。
“軟凹,快把你那該死的菸捲熄滅,要是拜菌匠隊長看見你在守夜時破壞紀律,你絕對會步果佐的後塵。你忘了他是怎麼死的了嗎?”
我突然聽到了吉尼賈小聲的呵斥聲,他在焦急地警告一位輪流守夜時抽菸的同伴。
“噓,噓噓。小聲點,你再瞎嚷嚷,就等於向隊長告密了。果佐被隊長宰了活該,誰叫他半夜點上火烤野味兒。我守夜愛犯困,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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