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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內線,一向自比為狼的蘭木扎布,見幾條狗扭住了一條大狼,便衝過去一個俯身前探,飛出去一個貼地套圈,有意讓過狼的短脖和前腿,狼的前半身剛入套,他立即抬杆抖杆,像擰麻花一樣地擰緊套繩,套住狼的後胯。不等大狼衝套別杆,就一撥馬頭,一翻手腕倒拖著狼跑起來。大狼被拖倒在地,像一條沉重的死麻袋,無法起身,大狼急得用爪子死死摳地,雪面凍地犁出兩道溝。蘭木扎布一邊拖狼一邊呼叫殺手狗。
在草原,套狼不易,殺狼更難。草原狼脖子短粗,套住脖子,狼會立即甩頭脫套。即便狼甩不脫套,要擰緊套也不易,如遇到脖子特別粗壯的狼,套住狼脖子就像套住了一段圓木,只要使勁一拖,套扣依然會滑脫。因此有經驗的獵手套狼都喜歡套狼的後胯,那是狼身最細的部位,只要套住擰緊,狼絕對脫不了套。但是殺狼就難了,如果勒緊脖子拖拽的話,可以把狼勒昏勒死,可是套住後胯再怎麼拖也勒不死狼。要是一人對付一頭狼就更難得手。只要人一下馬,狼立即就會站起身順杆衝套,把套馬杆杆頭細杆生生別斷,然後逃脫或傷人以後再逃跑。只有膽量技術都過硬的獵手,能夠一下馬不等狼站起身就繼續迅速拽杆,把狼拽到身前再用馬棒或刀子殺死狼。許多獵手都不敢單人殺狼,常常只得犧牲狼皮,把狼一直拖到有人或有殺手狗的地方,讓人或狗來幫忙殺狼。
蘭木扎布專挑雪厚的地方拽狼,一邊尋找殺手狗。幾條狗圍著狼亂叫瞎咬,輕咬一口就跳開,就是不敢在要害處下口。蘭木扎布突然發現二郎剛剛咬斷了一條大狼的咽喉,他認識這條大惡狗,於是便向二郎跑去,一邊大聲喊:殺!殺!二郎聽到有人呼它殺狼,就丟下尚未斷氣的狼衝了過去,二郎咬殺被套住的狼十分老到,它繞到狼的側背後下手,用前爪按住狼頭狼胸,猛地一口,準確咬斷了狼的頸動脈,狼用爪子拼命反抗但卻抓不到二郎。蘭木扎布跳下馬,朝四周大叫:快把狼拖到這兒來,這條狗比狼還厲害!不遠處另一條戰線上,巴勒也在咬殺被套的大狼,馬上就有幾位獵手拖著幾條被套住的狼,向這兩條猛狗靠攏。
在圍場混戰中,除了巴勒和二郎這兩條屠夫惡犬大展神威外,還有一群如同愛斯基摩人的毛茸茸兇猛大狗,也格外奪人視線。這是道爾基家的一群全場出名的殺狼大狗,個個都是職業殺手,組合配對極佳,八條狗齊心合力,分工明確:快狗糾纏,笨狗撞擊,群狗咬定,惡狗一口封喉。它們與狼交戰從不分兵,集中兵力,各個擊破。此次又是八對一,殺完一條,再殺第二條,乾脆利索,已經一口氣連殺三條大狼。
圍場中,獵手們也三五一組地配合作戰,一旦有人套住了狼,其他的人立即跳下馬,拽住狼尾狼腿,再用沉重的馬棒敲碎狼頭。圍場的西北處發出一陣野性的叫聲,五六個獵手策馬狂奔追趕兩條大狼,一個騎著快馬的小馬倌噢噢大叫,探身揮杆狠抽大狼,把狼打得跑得口吐白沫。當狼跑出全速,把他甩開距離以後,又會有一匹快馬接力猛追猛打,等狼跑出最高速,等在側前方的沙茨楞突然斜插過來,探身猛地套住狼頭,但他不擰套繩,而是猛地橫向一拽,再急忙松套,將狼狠狠地摔了七八個滾。當狼好不容易翻身爬起,幾個馬倌就用套馬杆抽狼,逼狼再次狂奔。但是隻要狼一跑出了速度,就又會從側旁奔來一匹馬,再給狼一個套頭橫拽側摔,大狼又被摔出五六個滾。狼每摔一次,眾獵手就會齊聲歡呼,一吐一年來受狼欺負的胸中惡氣。
兩條狼被獵手們套摔得暈頭轉向,再也不知道往哪裡逃了。有一條狼連摔了三四次以後已經跑不起來了。沙茨楞扔下套馬杆,急忙脫鐙、收腿、蹲鞍、再蹬腿,像頭飛豹從馬背上飛身一躍,狠狠地撲砸在狼身上,未等狼回過頭,沙茨楞已經騎在狼背上,雙手死死握住了狼的雙耳,把狼頭狠狠地往地上死磕,磕得狼滿嘴滿鼻子都是血。幾個獵手紛紛跳下馬,騎在狼身上,壓得狼幾乎喘不出一口氣,最後才由沙茨楞從容拔刀殺狼。另一條狼也被三個年輕馬倌,當綿羊一樣騎著玩了一會兒,輪番在狼身上了一陣屁股,然後才把狼殺死。
陳陣楊克和所有的知青都鬆鬆地垂下了套馬杆。這場多年未有的成功圍狼戰,他們從頭到尾只有圍觀的份了。他們最感遺憾的是,惟一一個被派進場的知青馬倌張繼原沒套著狼。那條側面跑來的大狼,居然在他快下杆的時候,突然急拐給他打了一個“貼身球”,擦馬腿而過,使他鞭長莫及,還差點別斷了杆。而其他兩個知青馬倌也像他們一樣成了外圍的圍觀者,而且有一條大狼,竟然從他倆的獵位中間衝出了獵圈。
畢利格老人看看大局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