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輸血,大大地衝淡了千年來從農耕生活中湧進民族血管的羊血,使剛剛又要羊化和孱弱的華夏民族性格,再一次剛強起來。
公元前206年,劉邦建立西漢王朝。西漢時期,“漢承秦制”,西漢又承襲秦朝狼血,漢武帝在性格上就是第二個秦始皇,史家稱漢武帝“異於秦始皇無幾矣”,兇悍好戰,舉全國之兵力財力,連年征伐,毫不妥協,不滅匈奴誓不罷休。當時的漢朝,主戰派佔絕對優勢,“銳勇輕死之士充滿朝廷”,大有古羌族“以戰死為吉利,以病終為不祥”的民族性格。漢武帝還大膽起用李廣、衛青、霍去病等等充滿狼性豪情的將領,以騎兵攻騎兵,以騎射對騎射,兇猛果敢,長途奔襲,深入草原,血戰匈奴數十年,打得匈奴元氣大傷。雄才大略的漢武帝甚至還把作為防禦性工程的長城,也變成對草原經濟封鎖的進攻性武器,嚴禁鐵器武器藥材出關,斬殺大批違禁商人。
當時華夏農耕厚土上生長出來的儒家,也終於長成大樹,進入官方主導意識形態。儒家主張以農為本,與民休息,輕徭薄賦;並主張施仁政,以馴化軟化國民性格,來換取國家和社會的穩定,為帝王所用。以典章制度治國安民,求得和平發展。漢武帝在認識水平上高於秦始皇,他懂得儒家的作用。因此,西漢時期,狼羊結合,霸道王道雜之,狼血羊血大體平衡。西漢時期,漢民族終於在性格上從秦朝的“野蠻狼”發展到漢朝的“文明狼”,達到古代“文明狼”的最佳性格水平,與同時代的西方強悍的古羅馬民族性格大致相當,國家強盛的程度也差距不遠。當時整個漢民族充滿了勇猛頑強,開疆拓土,消滅強敵的壯志豪情。那時的西漢國運昌盛,國富民強;文史哲經,藝術科技,高度繁榮;並第一次征服西北和西域,擴大華夏的遊牧國土,切斷了匈奴的財政來源,消滅了匈奴的主力,造就了一個長達400年的輝煌朝代。大漢帝國是華夏漢民族最值得驕傲的時代之一。遺憾的是,在以後的朝代,純粹漢民族的民族性格再也沒有達到過這樣的高度和水平,此後,靠漢族獨木便難以支撐華夏文明大廈了。
隨著漢朝屯墾戍邊政策的實行,農耕對草原的擴張,和對草原民族的一次次沉重軍事打擊和壓迫,以及晉朝殘酷的“徙戎政策”,即用武力驅逐異族出境,激起遊牧民族的強烈反抗。草原民族終於又積累起巨大的報復力量。到晉末,匈奴、羯、氐、羌和鮮卑五個草原民族先後衝進中原,又先後建立16個國家,史稱“五胡十六國”。秦漢以來幾百年的農業大發展,華夏的農業已取得優勢,整個漢族已成為標準的農耕民族。民族性格羊性化,畏戰怕死,不堪一擊。“五胡”便像狼衝羊群一樣,將整個中原變成“草原狼”的天下,時間長達120多年。在此期間,中原大地狼性太盛。因而,群狼混戰,血腥殘暴,屍骨遍野,人口銳減。但這次巨大災難的內因,仍在於農耕文明的本身,溫柔敦厚的農耕民族缺乏強悍的國民性格來抵禦外來侵略。
建國於公元386年的北魏,是一個狼羊性格結合比較好的時代,我對北魏非常感興趣。建立北魏的鮮卑族和後來的蒙古族都屬於東胡,兩民族的語言有共同的祖源。鮮卑族發源於大興安嶺北麓的鮮卑山。蒙古史權威、原中國元史研究會會長韓儒林先生說:“據近代學者研究,鮮卑為蒙古族。”
早在東漢和帝時,漢大將竇憲擊敗匈奴,鮮卑乘虛佔領匈奴舊地,十多萬戶匈奴人自號鮮卑,加入鮮卑族,同時也把匈奴的文化和原始崇拜帶入鮮卑族,因此,鮮卑族又是東胡與匈奴的融合民族。鮮卑拓跋部極為兇悍,但是鮮卑的文化極其落後,連文字也沒有。然而,他們有蒙古草原狼一樣兇猛的性格和智慧的頭腦,具有超凡的軍事才能,是五胡中最卓絕的一支。北魏太武帝拓跋燾簡直就像頭神狼王,神武異常。他居然用了不到十年時間,依靠兇猛的鮮卑騎兵,掃平群狼,統一了北部中國。在中國歷史西周以後,開創了第一個由草原民族建立的強悍有作為的朝代。
更有意思的是,鮮卑拓跋像蒙古草原狼一樣愛動腦子極善學習,他們對漢文化極為痴迷,又一次表現出遊牧民族在文化和制度上開拓進取、勤奮學習的民族性格。在馮太后和孝文帝時期,大力倡導全民族學習漢文化並與漢族通婚,幾乎達到全盤漢化的程度。後來百萬鮮卑遷都洛陽以後,完全使用漢語漢服漢制度,甚至將鮮卑姓改為漢性,例如將皇族拓跋氏改為長孫氏。讓南朝漢人來使,一時分不清是到了胡國還是到了漢國。
需要說明的是,草原民族對漢文化的主動接受是有深刻的種族根源的:一是,漢文化中有至高無上的天崇拜,也就是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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