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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狗馬迷了心竅,還了得?我不敢啊。”
李善長垂下了頭,臉漲成了豬肝色,楊憲很後悔自己搭言不看火候。
朱元璋點到為止,又轉了話題:“湯樞密昨天在常遇春那裡喝了幾杯呀?”
湯和大驚,心想平章怎麼知道我去了他那裡?我沒告訴任何人啊!幸虧我沒幹壞事,只是喝兩杯酒。他不敢說謊,也不想承認,含混其詞。
馮國用不由得與李善長交換了一下目光。最聰明的是楊憲,他馬上借題發揮,凡天下賢主,居於室中便能控馭百官,事無鉅細,這是興旺之兆。
朱元璋又是點到為止。他問在座的人:“前幾天我讓你們獻策,有無良策啊?”
馮國用說,我們既用龍鳳年號,完全可以與小明王合兵一路,更加聲勢浩大,一舉攻破大都,當不是遙不可及的。
李善長暫時擺脫了窘態,料想朱元璋只是敲山震虎,沒有讓他當眾出醜的意思,便打起精神報告北方戰事。自從劉福通殺了大宋丞相杜遵道後,受到元將答什巴都魯攻擊,已從亳州遷往安豐,最近劉福通派兵攻克了膠州、商州,直殺向汴梁,元軍知樞密院事達理麻失理戰死,小明王一鼓作氣佔了汴州,現已遷都中原了,我們可以依靠他們,在南面按兵不動,他們也不會打我們,不如利用這個機會向江南發展。
朱元璋說:“正合我意。西面的魚販子陳友諒,我倒不在乎,徐壽輝稱了皇帝,不過是個牌位。東面的張士誠,現在也稱王了,國號叫什麼?”
李善長察顏觀色地說:“國號大周,建元天佑,都高郵。”
朱元璋冷笑一聲,這年月,阿貓阿狗都稱王稱帝了。
李善長趁機勸進說,金陵是有王氣之地,我們又有了幾十萬兵馬,主公現在可以稱帝了,或者先稱王,這是萬民百官之福。
楊憲藉機說:“說的是,別人稱得,主公為什麼稱不得?”
朱元璋說:“不可,不可。”卻沒說理由。
“怎麼不可?”湯和悶聲悶氣地說,“你總比阿貓阿狗強吧?”
這話說得在場的人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幸而朱元璋未惱,他說:“此事不議。”接著又分析形勢說:“元朝的滅亡,是遲早的事,皇帝荒淫,奸臣當道,百姓啼飢號寒,這樣怨聲載道的朝廷豈能持久?當今元朝皇帝有個外號,叫什麼來著?”
馮國用道:“魯班天子。”
“對,魯班天子。”朱元璋說,“自己當木匠,自己設計宮殿,自己打造模型,自己監工,這樣沒正事的皇帝要他何用?”
楊憲插了一句,他聽福壽說,他應詔進宮,見皇帝正在觀看十六天魔舞,以三聖奴、妙樂奴、文殊奴等十六名宮女扮起來,戴象牙佛冠,裸體,整日宣淫,連福壽都說,元朝氣數已盡。
汪廣洋說,最近有訊息,元朝已沒有了兵源,便出了個新招,不管是誰,凡能出壯丁義兵五千人的,封為萬戶,五百的為千戶。
朱元璋說:“不過,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要打敗它,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我想,有小明王在北面對元朝作戰就夠了,我們向南發展。”
李善長說:“很是。等到元朝勢力進一步削弱,到了一推就倒的時候,我們如果已經擁有江淮、湖廣、閩浙的大片土地,那我們就無敵於天下了。”
朱元璋決定就這麼辦。他當即令徐達,率湯和、廖永安進兵鎮江,然後分兵取丹陽、金壇。
徐達說:“是,遵命。”
朱元璋又令鄧愈、華雲龍統兵攻打廣德。對張士誠,他主張先不加兵,不能同時樹敵,他想與之修好,問計於僚佐們。
馮國用說,從長遠看,販私鹽出身的張士誠是個反覆無常的小人,不可結盟。
朱元璋說,盟有兄弟之盟,也有同床異夢之盟,更有城下之盟。我只不過希望我們南下、西進時張士誠別趁機到我後院放火。
“可以修書一封。”李善長說。
朱元璋說:“也得有個晏子那樣的使者才放心。”
楊憲站出來說:“不才願往,不知平章大人能否信得過我。”
朱元璋說:“參議能言善辯,正是我求之不得的呀。”
楊憲問什麼時候動身去高郵?
朱元璋今夜要親筆寫信給張士誠,叫楊憲明天就走。
平章衙門後花園是個涼爽的地方,外面儘管熱氣未退,林木森森的後花園裡一點都不感到熱。
傍晚時分,馬秀英、張氏、金菊,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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