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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胡惟庸抱打不平地說,他府上把門的過了三五年,早都放了七品知縣了,這徐達,太刻薄下人了。
福壽卻毫無怨言,稱自己也只會看門。當縣太爺,他還打怵呢,不會過堂審案,不是誤事嗎?
“你真是個老實人。”胡惟庸說,“你到我這兒來,給我當貼身保鏢,每月給你二十兩銀子,怎麼樣,來不來?”
福壽說:“丞相大人看上我什麼了?我哪值這麼大價錢啊?”
“你樂不樂意吧。”胡惟庸說。
“這麼抬舉我,哪有不樂意的。”福壽說,“只是,徐大將軍待我也挺好的,我總得好好說一聲,不然對不起人家。”
“隨你。”胡惟庸又問他成親沒有?
福壽說,上無片瓦,下無寸土,誰肯跟我呀!
胡惟庸拍了拍手,立刻走出來十多個花枝招展的丫環,胡惟庸問福壽:“你看她們美不美?”
福壽只看了一眼,就低了頭,臉通紅。
胡惟庸揮揮手,讓她們下去後說:“這些人當中,你隨便挑,選中哪個,哪個就是你媳婦,成家的一切,你不用操心,我來管。”
福壽受寵若驚,又百思不解地問:“我福壽是個什麼人物啊,值得丞相這麼為我操心?莫不是胡丞相有什麼事要我辦?”
“你真是個聰明人。”胡惟庸說他有一個仇人,想請福壽幫他除掉。
福壽點了點頭,說:“行。其實,丞相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想除掉誰,抓起來關進刑部大牢不就完事了嗎?還用自己操心?”
胡惟庸說他的這個仇人不是隨便能抓、能殺的,皇帝也讓他三分。
福壽嚇了一跳,結結巴巴地說:“你,你是說,說,徐,徐大大將、將軍?”
胡惟庸點點頭:“不然就不請你了。”
福壽的頭搖得同貨郎鼓似的,連連說:“不行,不行,我可不能對他下手。”
胡惟庸問:“為什麼?”
福壽說:“人得講良心啊,我跟了大將軍這麼多年……”
“跟了六年,不還是個把門的嗎?”胡惟庸不屑地說,“把門的狗而已,他有什麼良心!”
福壽說:“反正說什麼也不行,丞相另找別人吧。”
胡惟庸放下臉來:“你不幹,你還能走出我的相府嗎?”
福壽傻了:“丞相……”
胡惟庸又笑了:“你就是出得去,你回到徐達那裡也沒命了,你知道為什麼嗎?”
福壽惶惑地盯著他。
胡惟庸告訴福壽徐府裡有他的耳目,你一舉一動都在我掌握之中。你不下手,我的人就會把你的事告訴徐達,我事先寫了一封叫你下手殺他的信,把這信往徐達手上一交,你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啊。你想想吧。說罷,胡惟庸伸了個懶腰走了。
扔下福壽一個人可憐地在那裡發呆。
福壽當然也想得銀子,說上一房親事,可那代價是殺自己的主人。他當然不能幹。不幹自己就得罪了丞相,胡惟庸要處置他這麼個小人物,不和捻死個螞蟻一樣嗎?
福壽好不犯愁,便買了一斤酒,也不吃菜,在門房裡一口接一口地喝起來,竟誤了事。
夜裡,徐達騎馬歸來,卻見大門緊閉。隨從大叫:“反了!看見將軍回來,怎麼不開門?”
隨從跑到門房一看,福壽正在喝酒,已喝得東倒西歪,還在喝。隨從上去打了他兩個嘴巴,福壽才醒過來,問:“大,大將軍回來了嗎?”
隨從不理他,自己去開了大門。
徐達大怒,叫人把福壽押到了大廳裡,徐達要教訓教訓這個不守規矩的人。
福壽跪在他面前,徐達說:“你跟我不是一年半年了,怎麼連規矩都不懂了,當班看門的時候喝起酒來?”
福壽說:“小人心裡有事難過,是借酒澆愁啊。”
徐達笑了,感興趣地問:“我倒想聽聽,我們福壽澆的是什麼愁啊?”
福壽說:“有人僱我來殺你,我不下手,就陷害我,說要借大將軍之手除掉我。我跟大將軍這麼多年,別人給我金山銀山我也不能動心,也不能背主啊。”
徐達沉吟了片刻,問:“想殺我的人只有一個,胡惟庸,對不對?”
福壽吃驚地看著他:“我都告訴大人了,他再陷害我,你可千萬別信啊。”
徐達說:“你說了實話,我還會信別人的嗎?”
福壽被徐達派到塞外藍玉那裡去謀差了,徐達並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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