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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惟庸哈哈一樂,趁機溜走。
李醒芳在勾輪廓。達蘭問:“你看,潭王長得像我還是像皇上?”
李醒芳嚇了一跳,不知她為什麼問起這個,他無法回答,儘量不去看她:“我這人就是不會看這個,我看,像皇上也像娘娘,既有皇上的威儀,也有娘娘的俊美。”他只能這樣支吾搪塞。
“你倒會說話。”達蘭問他這七八年過得怎麼樣?和那個楚方玉成親了嗎?問他怎麼不回答?
李醒芳嘆了口氣:“別提了,她冒犯了皇上,下到大牢裡去了。”
“為了什麼?”達蘭問。
李醒芳不願多說只扼要告訴她,楚方玉在廷試時對策,說皇上有三大過失,讓皇上在大臣面前很失面子。
達蘭皺起眉頭來說:“廷試?她一個女人怎麼能參加廷試?哦,她女扮男裝?”
李醒芳說,可不是,從院試、鄉試到會試,她全闖過來了,沒想到在皇上面前翻了船。
“叫皇上識破了?”達蘭忍不住驚呼,那皇上一定喜歡上她了,才藝雙絕的人,普天之下不多見啊。
李醒芳說:“皇上倒沒識破她是女人,她在對策時勸皇上不要把皇子都封王,以免日後埋下骨肉相殘的悲劇,皇上怪她離間骨肉。”
一聽說楚方玉反對分封王子,她火了,發洩說,這才叫活該!連我都不饒她!封不封皇子,是皇上自個兒的事,要她多嘴。該!活該!女人有才就成了怪人,她有什麼過人之處,讓你這麼鍾情,等了這麼多年也不嫁你。
李醒芳說出實情,方才本想求達蘭在皇上面前說幾句好話,救她出來呢,沒想到達蘭卻這樣幸災樂禍地說她。
達蘭說:“你希望我救嗎?”
李醒芳說:“算了,你也不方便。”
朱梓說:“你倒快畫呀,我坐得腰都酸了!你們原來認識?”
達蘭看了李醒芳一眼,說:“你不是見過我的畫像嗎?都是這位畫師畫的呀。”
李醒芳不再多言,專心作起畫來。
宮中的報更梆子已在敲三更了,朱元璋尚無睡意,他不睡,雲奇和殿上的大小太監都不敢去睡,老老實實在廊上廊下守著。
朱元璋從魚龍海龜紫檀筆筒中抽出筆來,叫人在一方端硯上研好墨,開始寫紙條,不時地往屏風上掛。
影子在門外一閃。朱元璋叫:“雲奇,進來。”
雲奇走了進來說,皇上在辦公,沒敢打擾,問他要吃點夜宵嗎?
朱元璋說:“等一會兒再說,現在不餓。你去皇覺寺看如悟了嗎?”
“沒有啊。”雲奇說,“心裡想去,也沒時間啊,哪敢離開皇上半步啊。”
“如悟是糊塗蟲,他也只能當燒火僧。”朱元璋說,“你若想去看看他,就準你幾天假,好歹在一個粥鍋裡吃過幾年僧飯。”
“謝皇上。”雲奇心裡熱乎乎的,也替如悟高興。
朱元璋問:“朕讓你畫的圖,畫完了嗎?”
朱元璋要他畫的其實是個關係圖,是朝中勳臣、國戚之間的紐帶關係,朱元璋怕裙帶關係主宰了朝政,他必須心中有數,才不會受矇蔽。
雲奇說:“快了。皇上要那個幹什麼呀?再說了,皇上想知道誰是誰的兒女親家,誰是誰的七大姑八大姨的,問問他們自己不就清楚了?為什麼叫我偷偷地打聽?做賊似的!”
朱元璋虎著臉問:“你告訴別人了?”
雲奇說:“我那麼傻,你早不要我了。”
朱元璋笑了,說讓他畫,自然有他的道理。知道了臣子們的親屬關係,用人時、審訊時便可迴避。他自然沒有點破更深層次的憂慮。
“我懂了。”雲奇說,其實他未必真懂。
朱元璋站起身,走動著,伸伸胳膊以緩解一下緊張,順口問:“又有誰給你送禮了嗎?”
“每天都有。”雲奇說單子都抄給皇上了呀。
朱元璋說:“以前朕不准你收任何禮,今後你可以收。”
雲奇說:“皇上讓我當貪官?”他的眼睛瞪得老大。
朱元璋說:“朕讓你收,你又來報告給朕,你就不是貪官了呀。你明白他們堂堂的侯爵、伯爵、一品大員,為什麼巴結你嗎?”
雲奇說:“知道,我是狗尿苔不怎麼樣卻長在了金鑾殿上了,因我是陛下跟前的人,他們以為我在皇上面前能說上話。”
朱元璋問:“你能說上話嗎?”
“不能。”雲奇說,“皇上能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