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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熱淚滾滾地叫了聲“娘!”說這一回又差一點見不到她。
馬秀英也怕朱元璋又讓沐英一刻不停地回前線去,聽見信兒就趕來了。她把一個包袱遞給沐英,說:“這是幾件換洗衣服。”
沐英問朱標:“天天上課嗎?”
朱標說:“這些天先生不在,放假。你打仗怕不怕?”
沐英說,一開始怕。大砍刀砍人頭跟砍蘿蔔似的,能不怕嗎?時間長了,一點都不怕了。
侍從牽了馬過來,沐英問:“文正、文忠兩個哥哥都是一方大員了,他們常來看娘嗎?”
這一問,馬秀英不禁悲從中來,眼淚刷刷流下來。沐英問:“娘,怎麼了,誰出事了?”
馬秀英儘量輕描淡寫地告訴他,文正可能出了點事,還不清楚。
沐英愣了一下,說:“娘,他最有孝心啊,你可得救文正哥哥呀。”
馬秀英說:“沒什麼大事,你安心打仗吧。記住我的話,到啥時候都得學好。”
沐英給馬秀英鞠了一躬,說:“兒子只能在戰場上祝娘平平安安了。”
馬秀英托起掛在頸項下的白玉佛,說:“有你為娘請的玉佛,娘會平平安安的。”
沐英跳上馬,向馬秀英招招手,馳去。
馬秀英又一次淚流雙行。
和沐英告別後,馬秀英回到後宮,想起吉凶難料的朱文正,心裡一陣陣難過,便到園子裡走走,一直呆到四更天,金菊催了幾次,她都沒有回去。
忽見朱元璋慢慢地踱來,馬秀英正等他呢,忙迎過去。
馬秀英問:“你怎麼還沒睡?都四更天了。”
朱元璋說:“你不也沒睡嗎?”
馬秀英說:“你夜不能眠,操勞的是國事,我想的盡是家事……”她有意把話題往朱文正身上引,朱元璋當然心知肚明。
朱元璋嘆口氣:“又是文正的事?等劉伯溫他們回來就見分曉了。”
馬秀英說:“你派了劉基、宋濂去了,就不再過問了?”
朱元璋說:“我比你更不希望他出事。我能只聽憑劉伯溫兩個人去處置嗎?我看是凶多吉少啊,這個不爭氣的東西。”
馬秀英說:“文正為人文質彬彬,仁義忍讓,又有孝心,真沒想到會如此。”
朱元璋說:“說到孝心,我忘了問你一件事,他送給你一個涼枕?”
馬秀英說:“是啊,枕著冰冰涼,夏天用很舒服。是去年我過生日他送的。”
朱元璋問:“你知道那是什麼枕頭嗎?”
馬秀英說:“不就是普通的玉石片串起來的嗎?”
朱元璋告訴她,那是上好的玉石磨的,有一萬多片,用金絲串起來,是當年江西參知政事花一百萬兩銀子用四個手工藝人,花三年工夫製成的,是準備進奉皇帝用的御涼枕,後來落到文正手裡了。
馬秀英大驚:“一百萬?”
“是呀!”朱元璋說,“你天天枕著一百萬兩銀子的枕頭都不知道?朱文正的膽子有多大!”
馬秀英垂下了頭。
事實總是勝於合理想像的,馬秀英最不能接受的也許早已是事實。她弄不明白,一個離開她的監護沒有多久的雛兒,怎麼會這樣迅速地染上惡習?是他本來就不是個好坯子,還是自己的訓導無方?
馬秀英陷入噩夢般的痛苦折磨之中。
第五十三章
愛馬的將軍晝夜兼程五百里來報告攻城失利,主公卻讓他棄馬步行回去,令他知恥而後勇。杖打朱文忠的屁股是為公事而打,敷棒瘡藥卻是為親情,這也叫公私分明。
這幾天朱元璋一直在策劃攻取濠州,並且想率師親征。他徵詢李善長的意見,現在他是王了,一舉一動常受李善長的左右,倒不如以前那麼自由了。
李善長笑道:“我知道,濠州是殿下家鄉,只是濠州並非關係大局之戰,宰雞焉用牛刀?”這是委婉的反對之詞。
朱元璋聲辯,不但家在濠州,起事也在濠州,把家鄉都丟了,這不是有國而無家嗎?況且他一直想回去重修父母之墓,重修皇覺寺,卻拖了這麼久,總是失望。
李善長主張採用兵不血刃的法子。
朱元璋忽然想到:李善長有個熟人是濠州守將不受張士誠重用,李善長莫非要勸降他?
李善長的朋友叫李濟,不止是熟人,還與李善長是同鄉、同宗,他決定寫封勸降信試試看。
朱元璋當然希望不戰而勝,他不願看到故鄉遭兵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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