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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的,因此馬秀英也一直懸著心。
馬秀英說:“叫他進來吧。”宮女出去。
郭寧蓮也料到了,說他準是又為秦王、晉王求情的,她稱讚太子真有個當哥哥的樣,處處護著弟弟妹妹們。
馬秀英嘆口氣,從前都圈在宮裡,在她眼皮底下,她還放心些,現在翅膀硬了,陸續到封地去了,鞭長莫及,萬一出點事,皇上可是六親不認的。
朱標進來,問了兩位皇娘安,說:“方才宋先生來找我,說皇上已派人去浙江青田抓劉伯溫父子了。”
原來朱標風風火火趕來說的並不是秦王、晉王的事。
馬秀英一驚,這老夫子犯了何罪?
朱標皺著眉說,這罪名說大就大,說小就小。
郭寧蓮著急了,到底是大是小啊?
原來有個叫吳雲的御史告劉伯溫搶佔民田,是因為那塊田有帝王風水,這不就有謀逆造反之嫌了嗎?
馬秀英搖搖頭,她絕不相信劉先生會這樣糊塗。若真有這事,誰也救不了他。
朱標也不信,宋先生也打保票,說絕無此事,他分析這是陷害他最毒的一招,咱們不能不救他呀。
怎麼救?朱元璋最不能容忍的就是篡權、謀逆了,既然狀告他佔皇上風水墳田,誰能證明那不是龍脈?而恰恰劉伯溫自己懂得風水、陰陽,這是無法洗清的,太子也為這個發愁,怕無法息父皇的雷霆之怒。
悶了好一會兒,郭寧蓮忽然眼前一亮,有了主意,自認為是萬無一失的。那就是星夜奔赴廬州,把她父親郭山甫請來,叫他走一趟青田,看看那墳山是不是皇帝龍脈。在看風水上,皇上最信她父親的。如果劉基真的私自為自己佔了龍脈,那他是反心畢露,活該獲罪,若不是,不也一天烏雲都散了嗎?
馬秀英說:“太好了,虧你想得出來,快去請。”
朱標卻提醒說:“他老人家不是早就臥床不起了嗎?”
“試試吧。”郭寧蓮說她必須親自回去,用大轎抬上他就是了。
馬秀英眼含淚水叫她辛苦一趟,這劉基可萬萬殺不得,殺了他天下都會反的,劉伯溫在民間已經成神了!她問他二人看過他的《金陵碑》沒有?把五百年後的事都寫到預言裡了。
朱標點頭稱是。更何況,他總疑心是有人施放暗箭,他勸皇上別中了反間計,反受了一頓訓斥。
馬秀英催促郭寧蓮馬上動身搬老爺子去青田看墳山,她先穩住皇上,別先把人殺了。
直到這時,朱標的心才放下了一半。
剛走出郭寧蓮的寢室,碰上了朱元璋,他剛散朝,要去檢視皇子們的功課,正好約朱標同往。
父子二人來到文樓,房間裡很安靜,朱棣也在,其餘十多個皇子各幹各的,因為年齡相差懸殊,朱棣已是駐燕地的藩王了,他也抽暇來到他念過書的文樓,朱棣在用工楷字寫文章,而最小的才念三字經。
朱元璋坐下來,皇子們問了安,又都去忙功課,在父皇面前人人都爭著表現,朱梓還給朱元璋泡了一壺茶,朱元璋露出滿意的笑容,忽然側耳聽著,隔壁書房裡一陣拖沓的腳步聲。
朱元璋皺緊眉頭問誰在隔壁?
朱棣笑笑,父皇聽那踢踢趿趿的腳步還聽不出來嗎?宋先生,太老朽了。
朱元璋讚賞地看了一眼十九歲的朱棣,說:“你說踢踢趿趿是什麼意思?”
朱棣說:“孩兒在燕地替父王守邊,所用文武官員斷不容耳畔有這種踢趿之聲,這是衰敗之聲,國運昌盛,連走路也該是剛勁有力的。”
朱元璋有同感,稱讚朱棣說得對。人老了不僅走路不行,頭腦也守舊,食古不化。只是,朱元璋也覺可惜,他一句話,中斷了宋濂的官宦生涯。
朱棣不以為然,他才是個從五品小官,除了太子欣賞他,奉為聖人,朱棣看他是個廢物。
朱元璋笑了起來,這笑至少是縱容的。
雲奇過來,小聲奏報,劉伯溫抓回來了,已下到大牢中,胡丞相等待皇上聖裁。
朱標聽見了,心頭一緊,擔心父皇會在盛怒之下,馬上降下殺人的御旨,那就不可收拾了。
卻不料,朱元璋忽然有點氣惱了:“他這麼急著要殺劉伯溫嗎?”當然是衝著胡惟庸發的無名火了,朱標暫時鬆了一口氣。
夜幕降臨,星光黯淡。朱元璋在奉先殿沒有點燈的書房裡枯坐著,宮女、太監都悄無聲息地站在各個角落。
馬秀英來了,雲奇要去通報,馬秀英擺手制止了他,自己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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