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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愈呢?”徐達驚得站了起來。
湯和說:“鄧將軍下落不明,知府葉琛、都事萬思誠都死難了。我們怎麼辦?動不動?”
徐達說:“能眼看他們反叛嗎?”
湯和說:“得稟報朱元璋吧!”
“死腦瓜!”徐達說,“再派人到金陵,往返又是幾天,什麼都耽擱了!不管金陵怎麼處置,我們馬上殺過去,奪回洪都。”
湯和說:“我去就行了,大哥歇著吧。”
徐達說:“不能輕敵,我還是和你一起去救江西吧。”
徐達大軍一到,康泰、祝宗有點慌神,接連出城打了幾仗,都被徐達重創。第四天夜裡,徐達四面攻城,康泰守不住,祝宗逃到新淦,被部下殺死;康泰逃到廣信,被徐達追兵打得落花流水,康泰本人也當了俘虜,上了鐐銬和三十斤大枷,送到應天去報捷。
朱元璋很有點為難。他考慮到胡廷瑞的面子,又愛惜康泰的才華,有心留在帳下效力,又怕部眾傷心,康泰歸而復叛,畢竟讓葉琛等將士喪了命,康泰還不該償命嗎?
後來朱元璋靈機一動,召來劉基,叫他審此案。
劉基老大吃驚,不知朱元璋這是何意,他從來管不著發落犯人的事,他一無官職,二不管刑名,這不方便吧?
李善長卻想到這是主公給他個出氣的機會。浙西四賢,在這次叛亂中折去葉琛一賢,劉伯溫當然最心痛。
劉伯溫卻洞穿了朱元璋的肺腑,如果說朱元璋是借刀殺人,把得罪胡廷瑞的惡名推給劉基,那也不能推乾淨,即使劉伯溫不講情面,你朱元璋總有權刀下留人吧?這個否定了,只有相反的推斷,那就是朱元璋想做個人情,既給了胡廷瑞面子,又留下了一員良將,又是劉基發落的,有人要罵街,罵劉伯溫好了。劉基又有點吃不準,很快又否定了這推斷。
劉基看了朱元璋一眼,答應了,不過,他又申明,自己是不用審案、斷案的,只當堂發落。
朱元璋說:“隨你便。對了,除了要發落康泰,還有一個人要一起發落,失掉洪都的鄧愈也一併發落。”
劉基又有幾分意外,但還是答應了,不過他說得想想,要求明天再發落,問朱元璋可否。
朱元璋又說了一次“隨你便”。
劉基所以要拖到明天,是要好好想一想。如果說朱元璋想假劉基之手寬大康泰,那損兵折將,丟失城池的鄧愈呢?朱元璋也想讓劉基免他一死嗎?劉基把這個疑點提給了陪著自己在柏樹森森的院中漫步的宋濂。
宋濂說:“朱元璋確實給你出了個大難題。不過,我以為更是他自己的難題,他推給你,並無惡意,也有希望你為他解脫的意思。”這與劉基想法倒是不謀而合。
劉基說,丟洪都,損兵折將,鄧愈敗得這麼慘,很少有先例的,按理說,朱元璋不用拖這麼久,早該取他人頭了,可為什麼不取?
宋濂分析是不忍心。這原因有二,鄧愈可算是元老了,當初同胡大海一起投他,屢立大功,胡大海死了,再殺胡大海的生死弟兄,於心不忍。
劉基說:“於是借我之手殺人?”
宋濂說:“差不多。”
劉基說若持相反看法呢?他是想借劉伯溫之手放人,這樣,人情也送了,徇私的罵名他就不用擔著了。
宋濂說:“他真能這樣,倒也值得為他擔這個罵名,這是仁慈的罵名。”
二人坐到了樹下長椅上,花圃間繁花似錦,蜜蜂嗡嗡地飛來飛去。
宋濂說:“你知道為什麼朱元璋把並不棘手的康泰也交你處置嗎?”
劉基說這裡也大有學問。
宋濂認為,如果不想讓鄧愈死,是借劉基的手網開一面;這必殺之人讓劉基手上沾血,卻是不想得罪胡廷瑞了。
“不會吧。”劉基不以為然,胡廷瑞在這裡沒有根基,也沒有黨羽,殺康泰很容易,也名正言順,不存在得罪胡廷瑞的事。“
“不然。”宋濂有自己的看法,胡廷瑞有學識、有聲望,在江西是鼎鼎大名的,朱元璋輕易加害他,會惹怒了江西上上下下,對鞏固江西不利。
劉基忽然拍大腿道:“你這幾句話提醒了我,方才我也曾想到過這一層,朱元璋哪裡是把得罪人的事讓我替他承擔啊?他是借我之手放掉康泰。”
宋濂瞪圓了眼睛說:“這可有點匪夷所思了。”
劉基說:“你想啊,如果他放了康泰,眾將會不會服氣?葉琛不是白死了嗎?葉琛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