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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數旬方應一直,或朔望止於暫朝,及其考日,更得四年為限。是則一紀之中,便登三級。彼以實勞劇任,而遷貴之路至難;此以散位虛名,而升陟之方甚易。何內外之相懸,令厚薄之如是!
又聞之,聖人大寶曰位,何以守位曰仁。孟子亦曰:仁義忠信天爵也,公卿大夫人爵也。古之人修其天爵而人爵從之。故雖文質異時,汙隆殊世,莫不寶茲名器,不以假人。是以賞罰之柄,恆自持也。至乃周之藹藹,五叔無官;漢之察察,館陶徒請。豈不重骨肉、私親親?誠以賞罰一差,則無以懲勸;至公暫替,則覬覦相欺。故至慎至惜,殷勤若此。況乎親非肺腑,才乖秀逸;或充單介之使,始無汗馬之勞;或說興利之規,終慚十一之潤。皆虛張無功,妄指贏益,坐獲數階之官,藉成通顯之貴。於是巧詐萌生,偽辯鋒出;役萬慮以求榮,開百方而逐利。握樞秉鈞者,亦知其苦,斯但抑之則其流已注,引之則有何紀極。
夫琴瑟在於必和,更張求其適調。去者既不可追,來者猶或宜改。按《周官》太宰之職:歲終,則令官府各正所司,受其會計,聽其致事,而詔於王;三歲,則大計群吏之治而誅賞之。愚謂:今可粗依其準,見居官者,每歲終,本曹皆明辨在官日月,具核才行能否,審其實用而注其上下,遊辭宕說,一無取焉。列上尚書,覆其合否。如有紕謬,即正而罰之,不得方復推詰委否,容其進退。既定其優劣,善惡交分。庸短下第,黜凡以明法;幹務忠清,甄能以記賞。總而奏之。經奏之後,考功曹別書於黃紙、油帛。一通則本曹尚書與令僕印署,留於門下;一通則以侍中、黃門印署,掌在尚書。嚴加緘密,不得開視,考績之日,然後對共裁量。如此則少存實錄,薄止奸回。其內外考格,裁非庸管,乞求博議,以為畫一。若殊謀異策,事關廢興,遐邇所談,物無異議者,自可臨時斟酌,匪拘恆例。至如援流引比之訴,貪榮求級之請,如不限以關鍵,肆其傍通,則蔓草難除,涓流遂積,穢我彝章,撓茲大典。謂宜明加禁斷,以全至治,開返本之路,杜澆弊之門。如斯,則吉士盈朝,薪��載煥矣。
詔付外博議,以為永式,竟無所定。
時蕭衍弟子西豐侯正德來降。寶夤表曰:
伏見揚州表,蕭正德自雲避禍,遠投宸掖,背父叛君,駭議眾口,深心指趣,厥情難測。
臣聞立身行道,始於事親,終於事君。故君親盡之以恆敬,嚴父兼之以博愛。斯人倫之所先,王教之盛典。三千之條,莫大於不孝。毀則藏奸,常刑靡赦。所以晉恭獲謗,無所逃死;衛伋受誣,二子繼沒。親命匪棄,國孰無父?況今封豕尚存,長蛇未滅,偷生江表,自安毒酖。而正德居猶子之親,竊通侯之貴,父榮於國,子爵於家,履霜弗聞,去就先結。隔絕山淮,溫凊永盡,定省長違,報復何日?以此為心,心可知矣。
皇朝綿基累葉,恩均四海,自北徂南,要荒仰澤,能言革化,無思不韙。賁玉帛於丘園,標忠孝以納賞;築藁街於伊洛,集華裔其歸心。被髮鐻身之酋,屈膝而請吏;交趾文身之渠,款關而效質。至如正德,宜甄義以致貶。昔越棲會稽,賴宰嚭以獲立;漢困彭宋,實丁公而獲免。吳項已平,二臣即法。豈不錄其情哉?欲明責以示後。況遺君忽父,狼子是心,既不親親,安能親人。中間變詐,或有萬等。伏惟陛下聖敬自天,欽光纂歷,昭德塞違,以臨群后。脫包此兇醜,置之列位,百官是象,其何誅焉!
臣釁結禍深,痛纏肝髓,日暮途遙,復報無日。豈區區於一豎哉?但才雖庸近,職居獻替,愚衷寸抱,敢不申陳。伏願聖慈,少垂察覽,訪議槐棘,論其是非。使秋霜春露,施之有在;《相鼠》攸刺,遄死有歸。無令申伋受笑於苟存,曾閔淪名於盛世。
正德既至京師,朝廷待之尤薄。歲餘,還叛。
五年,蕭衍遣其將裴邃、虞鴻等率眾寇揚州,詔寶夤為使持節、散騎常侍、車騎大將軍、都督徐州東道諸軍事,率諸將討之。既而揚州刺史長孫稚大破邃軍,斬鴻,賊遂奔退。
初,秦州城人薛珍、劉慶、杜遷等反,執刺史李彥,推莫折大提為首,自稱秦王。大提尋死,其第四子念生竊號天子,改年曰天建,置立官僚,以息阿胡為太子,其兄阿倪為西河王,弟天生為高陽王,伯珍為東郡王,安保為平陽王。遣天生率眾出隴東,攻沒汧城,仍陷岐州,執元志、裴芬之等,遂寇雍州,屯於黑水。朝廷甚憂之,乃除寶夤開府、西道行臺,率所部東行將統,為大都督西征。肅宗幸明堂,因以餞之。
寶夤與大都督崔延伯擊天生,大破之,斬獲十餘萬。追奔至於小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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