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貽寇逼。臣以為天時不如地利,拒之大峴,策之上也。”超不從。出而告人曰:“主上酷似劉璋。今年國滅,吾必死之。”超收鎮下獄。裕入大峴,超拒之於臨朐,乃赦鎮而謝之。超戰於臨朐,為裕所敗,退還廣固。裕遂圍之。廣固鬼夜哭,有流星長十餘丈,隕於廣固。城潰,裕執超,送建康市斬之。
臨渭氐苻健,字建業,本出略陽臨渭。祖懷歸,為部落小帥。父洪,字廣世。洪之生也,隴右霖雨,百姓苦之。時有謠曰:“雨若不止,洪水必起。”故名之曰洪。年十二而父死,為部帥。群氐推以為盟主。劉曜拜洪為寧西將軍、率義侯,徙之高陸,進為氐王。石虎平秦隴,表石勒拜冠軍將軍、涇陽伯,又徙之枋頭。遷光烈將軍,進爵為侯,稍遷冠軍大將軍,進封西平公。討平梁犢,進位車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略陽公。冉閔之亂,秦雍徙民西歸,憑洪為主,眾至十餘萬,自稱大將軍、大單于、三秦王。既而為其將麻秋所鴆,臨死,謂健曰:“關中周漢舊都,形勝之國,進可以一同天下,退不失保全秦雍,吾死之後,便可鼓行而西。”健從之。
健,初名羆,字世建,又避石虎外祖張羆之名,故改焉。健便弓馬,善於事人,石虎深愛之,歷位翼軍校尉、鎮軍將軍。
時京兆杜洪竊據長安,關中雄俊皆應之。健密圖關中,懼洪之知也,乃繕宮室於枋頭,課民種麥,示無西意。既而自稱徵西大將軍、雍州刺史,盡眾西行。至盟津,起浮橋以濟,遣弟輔國將軍雄率步騎五千入自潼關,兄子揚武將軍菁率眾七千自軹關入河東。勢菁手曰:“若事不捷,汝死河北,我死河南,不及黃泉,無相見也。”濟訖,焚橋;自統大眾,繼雄而進。杜洪遣將軍張光逆健於潼關,雄擊破之。洪盡召關中之眾以拒健,健聞而筮之,遇《泰》之《臨》。健曰:“小往大來,吉亨。昔往東而小,今還西而大,吉孰大焉。諸君知不?此則漢祖屠秦之機也。”健長驅至長安,杜洪奔司竹,健遂入都。
建國十四年,乃僭稱天王,號年皇始,國號大秦,置百官。健尋自稱皇帝。桓溫率眾伐長安,次於灞上。健弟雄擊溫,破之,溫乃引眾東走。健遣其太子萇追溫,比至潼關,九敗之,萇亦為流矢所中死。關中大飢,蝗蟲生於華澤,西至隴山,百草皆盡,牛馬至相啖毛,虎狼食人,行路斷絕。十八年,健死,子生僭立。
生,字長生,健之第三子也。幼而粗暴,昏酒無賴,祖洪甚惡之。生無一目,年七歲,洪戲之,問侍者曰:“吾聞瞎兒一淚,信乎?”侍者曰“然”。生怒,引佩刀自刺出血,曰:“此亦一淚也!”洪驚,鞭之,生曰:“性耐刀槊,不堪鞭捶。”洪曰:“汝為爾不已,吾將以汝為奴。”生曰:“可不如石勒也。”洪懼,跣而掩其口。謂健曰:“此兒狂悖,宜早除之,不然,長大必破人家。”健將殺之,雄止之曰:“兒長成自當修改,何至使如此。”健乃止。及長,力舉千鈞,雄勇好殺,手格猛獸,走及奔馬,擊刺騎射,冠絕一時。初,健之長子死,生母強氏意在少子柳,健以讖有“三羊五眼”之言,故立之。
生既僭立,號年壽光。雖在諒暗,遊飲自若。彎弓露刃,以見朝臣,錘鉗鋸鑿,備置左右。在位未幾,后妃公卿,下至僕隸,殺五百餘人。朝饗群臣,酣飲奏樂,生親歌以和之。命其尚書令辛牢行酒,既而生怒曰:“何不強酒,猶有坐者!”引弓射牢而殺之。於是百僚大懼,無不引滿,汙服失冠,生以為樂。長安大風,或稱賊至,宮門晝閉,五日乃止。生推告賊者,刳出心胃。生舅強平切諫,生鑿其頂而殺之。虎狼大暴,從潼關至於長安,晝則斷道,夜則髮屋,不食六畜,專以害人。自其元年秋,至於二年夏,虎殺七百餘人,民廢農桑,內外忷懼。其官奏請禳災,生曰:“野獸飢則食人,飽當自止,終不累年為患也。天將助吾行誅,以施刑教,但勿犯罪,何為怨天。”生如阿房,遇人共妹行者,逼令為淫,固執弗從,生怒殺之。其尚書僕射賈玄石,形貌美偉,生與妻樓上望見玄石在庭中,妻曰:“此何人也?”生曰:“汝欲得也。”乃誅玄石。生嘗夜食棗過多,至旦病,使太醫程延診脈,延曰:“陛下食棗多,無他疾也。”生曰:“嘻,汝非聖人,焉知吾食棗?”乃殺之。常從輿上溲便,輦者謂之天雨。生既眇其目,所諱者不足、不具、少無缺傷殘毀偏只之言,皆不得道,左右忤旨而死者,不可勝紀。太白犯東井,其臣奏曰:“東井,秦也,太白罰星,必有暴兵起於京師。”生曰:“星入井者,必將渴耳,何所怪乎?”初,生夢大魚食蒲,又長安謠曰:“東海大魚化為龍,男便為王女為公。問在何所,洛門東。”是月,生以謠夢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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