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鄴,開苻丕西歸之路。丕固守鄴城,請援於司馬昌明。垂怒曰:“苻丕,吾縱之不能去,方引南賊規固鄴都,不可置也。”乃復進師。丕乃棄鄴奔幷州。垂以兄子魯陽王和為南中郎將,鎮鄴。垂定都中山。登國元年,垂僭稱大位,號年為建興。建宗廟社稷於中山,盡有幽、冀、平州之地。
垂遣使朝貢。三年,太祖遣九原公儀使於垂,垂又遣使朝貢。四年,太祖遣陳留公虔使於垂,又遣使朝貢。五年,又遣秦王觚使於垂,垂留觚不遣,遂絕行人。
垂議討慕容永,太史令靳安言於垂曰:“彗星經尾箕之分,燕當有野死之王,不出五年,其國必亡,歲在鶉火,必克長子。”垂乃止。安出而謂人曰:“此眾既並,終不能久。”安意蓋知太祖之興也,而不敢言。
先是,丁零翟遼叛垂,後遣使謝罪,垂不許,遼怒,遂自號大魏天王,有眾數萬,屯於滑臺,與垂相擊。遼死,子釗代之,及垂徵克滑臺,釗奔長子。垂議徵長子,諸將鹹諫,以永國未有釁,連歲徵役,士卒疲怠,請待他年。垂將從之。垂弟司徒、范陽王德固勸垂徵。垂曰:“司徒議與吾同,二人同心,其利斷金。吾計決矣。且吾投老,叩囊底智足以克之,不復留逆賊以累子孫。”垂率步騎七萬伐永,克之。
十年,垂遣其太子寶來寇。時太祖幸河南宮,乃進師臨河,築臺告津,奮揚威武,連旌氵公河,東西千有餘裡。是時,陳留公虔五萬騎在河東,要山截谷六百餘里,以絕其左;太原公儀十萬騎在河北,以承其後;略陽公遵七萬騎塞其南路。太祖遣捕福寶中山行人,一二盡擒,馬步無脫。寶乃引船列兵,亦欲南渡。中流,大風卒起,漂寶船數十艘泊南岸,擒其將士三百餘人。太祖悉賜衣服遣還。始寶之來,垂已有疾,自到五原,太祖斷其行路,父子問絕。太祖乃詭其行人之辭,令臨河告之曰:“汝父已死,何不遽還!”兄弟聞之,憂怖,以為信然。於是士卒駭動,往往間言,皆欲為變。初,寶至幽州,其所乘車軸,無故自折,佔工靳安以為大凶,固勸令還,寶怒不從。至是問安,安對曰:“今天變人事,咎徵已集,速去可免。”寶逾大恐。安退而告人曰:“今皆將死於他鄉,屍骸委於草野,為烏鳥螻蟻所食,不復見家矣。”
冬十月,寶燒船夜遁。是時,河冰未成,寶謂太祖不能渡,故不設斥候。十一月,天暴風寒,冰合。太祖進軍濟河,留輜重,簡精銳二萬餘騎急追之,晨夜兼行,暮至參合陂西。寶在陂東,營於蟠羊山南水上。靳安言於寶曰:“今日西北風勁,是追軍將至之應,宜設警備,兼行速去,不然必危。”寶乃使人防後。先步撫循,軍無節度,將士莫為盡心,行十餘里,便皆解鞍寢臥,不覺大軍在近。前驅斥候,見寶軍營,還告。其夜,太祖部分眾軍相援,諸將羅落東西,為掎角之勢。約勒士卒,束馬口,銜枚無聲。昧爽,眾軍齊進,日出登山,下臨其營。寶眾晨將東引,顧見軍至,遂驚擾奔走。太祖縱騎騰躡,大破之,有馬者皆蹶倒冰上,自相鎮壓,傷者萬數。寶乃諸父兄弟,單馬迸散,僅以身免。於是寶軍四五萬人,一時放仗,斂手就羈矣。其遺迸去者不過千餘人。生擒其王公文武將吏數千,獲寶寵妻及宮人,器甲、輜重、軍資雜財十餘萬計。
垂復欲來寇,太史曰:“太白夕沒西方,數日後見東方,此為躁兵,先舉者亡。”垂不從,鑿山開道。至寶前敗所,見積骸如丘,設祭弔之,死者父兄子弟遂皆嗥哭,聲震山川。垂慚忿嘔血,發病而還,死於上谷。寶僭立。
寶,字道祐,小字型檔勾,垂之第四子也。少而輕果,無志操,好人佞己。及為太子,砥礪自脩,朝士翕然稱之,垂亦以為克保家業。垂妻段氏謂垂曰:“寶資質雍容,柔而不斷,承平則為仁明之主,處難則非濟世之雄。今託之以大業,未見克昌之美。遼西、高陽,兒之賢者,宜擇一以樹之。趙王麟,奸詐負氣,常有輕寶之心,恐必難作。此自家事,宜深圖之。”垂弗納。寶聞之,深以為恨。寶既僭位,年號永康。遣麟逼其母段氏曰:“後常謂主上不能繼守大統,今竟能不?宜早自裁,以全段氏。”段氏怒曰:“妝兄弟尚逼殺母,安能保社稷!吾豈惜死,念國滅不久耳。”遂自殺。寶議以後諫廢嫡統,無母后之道,不宜成喪,群臣鹹以為然。寶中書令眭邃執意抗言,寶從而止。
皇始元年,太祖南伐。及克信都,寶大懼。太祖軍於栢肆,寶夜來犯營,太祖擊破之。寶走還中山,率萬餘騎奔薊。寶子清河王會,先守龍城,聞寶被圍,率眾赴難,逢寶於路。寶分奪其軍,以授弟遼西王農等。會怒,襲農傷之。農弟高陽王隆,勸寶收會,不獲。會勒兵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