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錄。可更申三年,以厲風化。”後歷太傅諮議參軍。
前廢帝時,崔祖螭、張僧皓起逆,攻東陽,旬日之間,眾十餘萬。刺史、東萊王貴平欲令光伯出城慰勞。兄光韶曰:“城民陵縱,為日已久,人人恨之,其氣甚盛。古人有言‘眾怒如水火焉’,以此觀之,今日非可慰諭止也。”貴平強之,光韶曰:“使君受委一方,董攝萬里,而經略大事,不與國士圖之。所共腹心,皆趨走群小。既不能綏遏以杜其萌,又不能坐觀待其衰挫。蹙迫小弟,從為無名之行。若單騎獨往,或見拘縶;若以眾臨之,勢必相拒敵。懸見無益也。”貴平逼之,不得已,光伯遂出城數里,城民以光伯兄弟群情所繫,慮人劫留,防衛者眾。外人疑其欲戰,未及曉諭,為飛矢所中,卒。贈徵東將軍、青州刺史。
子滔,武定末,殷州別駕。
史臣曰:李崇以風質英重,毅然秀立,任當將相,望高朝野,美矣。崔亮既明達後事,動有名跡,於斷年之選,失之逾遠,救弊未聞,終為國蠹,“無所苟而已”,其若是乎?光韶居雅仗正,有國士之風矣。
列傳第五十五 崔光
崔光,本名孝伯,字長仁,高祖賜名焉。東清河鄃人也。祖曠,從慕容德南渡河,居青州之時水。慕容氏滅,仕劉義隆為樂陵太守。父靈延,劉駿龍驤將軍、長廣太守,與劉彧冀州刺史崔道固共拒國軍。
慕容白曜之平三齊,光年十七,隨父徙代。家貧好學,晝耕夜誦,傭書以養父母。太和六年,拜中書博士,轉著作郎,與秘書丞李彪參撰國書。遷中書侍郎、給事黃門侍郎,甚為高祖所知待。常曰:“孝伯之才,浩浩如黃河東注,固今日之文宗也。”以參贊遷都之謀,賜爵朝陽子,拜散騎常侍,黃門、著作如故,又兼太子少傅。尋以本官兼侍中、使持節,為陝西大使,巡方省察,所經述敘古事,因而賦詩三十八篇。還,仍兼侍中,以謀謨之功,進爵為伯。
光少有大度,喜怒不見於色。有毀惡之者,必善言以報之,雖見誣謗,終不自申曲直。皇興初,有同郡二人並被掠為奴婢,後詣光求哀,光乃以二口贖免。高祖聞而嘉之。雖處機近,曾不留心文案,唯從容論議,參贊大政而已。高祖每對群臣曰:“以崔光之高才大量,若無意外咎譴,二十年後當作司空。”其見重如是。又從駕破陳顯達。世宗即位,正除侍中。
初,光與李彪共撰國書。太和之末,彪解著作,專以史事任光。彪尋以罪廢。世宗居諒暗,彪上表求成《魏書》,詔許之,彪遂以白衣於秘書省著述。光雖領史官,以彪意在專功,表解侍中、著作以讓彪,世宗不許。遷太常卿,領齊州大中正。
正始元年夏,有典事史元顯獻四足四翼雞,詔散騎侍郎趙邕以問光。光表答曰:
臣謹按:《漢書·五行志》:宣帝黃龍元年,未央殿路軨中,雌雞化為雄,毛變而不鳴不將,無距。元帝初元中,丞相府史家雌雞伏子,漸化為雄,冠距鳴將。永光中,有獻雄雞生角。劉向以為雞者小畜,主司時起居,小臣執事為政之象也。言小臣將乘君之威,以害政事,指石顯也。竟寧元年,石顯伏辜,此其效也。靈帝光和元年,南宮寺雌雞欲化為雄,一身毛皆似雄,但頭冠尚未變。詔以問議郎蔡邕,邕對曰:“貌之不恭,則有雞禍。臣竊推之,頭為元首,人君之象也。今雞一身已變,未至於頭,而上知之,是將有其事,而不遂成之象也。若應之不精,政無所改,頭冠或成,為患滋大。”是後張角作亂,稱“黃巾賊”,遂破壞四方,疲於賦役,民多叛者。上不改政,遂至天下大亂。今之雞狀雖與漢不同,而其應頗相類矣。向、邕並博達之士,考物驗事,信而有證,誠可畏也。
臣以邕言推之,翅足眾多,亦群下相扇助之象,雛而未大,腳羽差小,亦其勢尚微,易制御也。臣聞災異之見,皆所以示吉凶,明君睹之而懼,乃能招福;暗主視之彌慢,所用致禍。《詩》、《書》、《春秋》、秦、漢之事多矣,此陛下所觀者也。今或有自賤而貴,關預政事,殆亦前代君房之匹比者。南境死亡千計,白骨橫野,存有酷恨之痛,歿為怨傷之魂。義陽屯師,盛夏未返;荊蠻狡猾,徵人淹次。東州轉輸,往多無還;百姓困窮,絞縊以殞。北方霜降,蠶婦輟事;群生憔悴,莫甚於今。此亦賈誼哭嘆、谷永切諫之時。司寇行戮,君為之不舉,陛下為民父母,所宜矜恤。國重戎戰,用兵猶火,內外怨弊,易以亂離。陛下縱慾忽天下,豈不仰念太祖取之艱難,先帝經營劬勞也?
誠願陛下留聰明之鑑,警天地之意,禮處左右,節其貴越。往者鄧通、董賢之盛,愛之正所以害之。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