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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集弟道璵,少而敏俊。世宗初,以才學被召,與秘書丞孫惠蔚典校群書,考正同異。自太學博士轉京兆王愉法曹行參軍。臨死,作詩及輓歌詞,寄之親朋,以見怨痛。道璵又曾贈著作佐郎張始均詩,其末章雲:“子深懷璧憂,餘有當門病。”道璵既不免難,始均亦遇世禍,時鹹怪之。無子,兄毓以第三子子叔繼。
辛雄,字世賓,隴西狄道人。父暢,字幼達,大將軍諮議參軍、汝南鄉郡二郡太守,太和中,本郡中正。雄有孝性,頗涉書史,好刑名,廉謹雅素,不妄交友,喜怒不形於色。釋褐奉朝請。父於郡遇患,雄自免歸,晨夜扶抱。及父喪居憂,殆不可識,為世所稱。
正始初,除給事中,十年不遷職,乃以病免。清河王懌為司空,闢戶曹參軍,攝田曹事。懌遷司徒,仍隨授戶曹參軍。並當煩劇,諍訟填委。雄用心平直,加以閒明,政事經其斷割,莫不悅服。懌重之,每謂人曰:“必也無訟乎?辛雄其有焉。”由是名顯。懌遷太尉,又為記室參軍。神龜中,除尚書駕部郎中,轉三公郎。其年,沙汰郎官,唯雄與羊深等八人見留,餘悉罷遣,更授李琰等。
先是,御史中尉、東平王元匡復欲輿棺諫諍,尚書令、任城王澄劾匡大不敬,詔恕死為民。雄奏理匡曰:“竊惟白衣元匡,歷奉三朝,每蒙寵遇。謇諤之性,簡自帝心;鷹鸇之志,形於在昔。故高祖錫之以匡名,陛下任之以彈糾。至若茹皓升輦,匡斥宜下之言;高肇當政,匡陳擅權之表。剛毅忠款,群臣莫及;骨鯁之跡,朝野共知。當高肇之時,匡造棺致諫,主聖臣直,卒以無咎。假欲重造,先帝已容之於前,陛下亦宜寬之於後,況其元列由緒與罪按不同也。脫終貶黜,不在朝廷,恐杜忠臣之口,塞諫者之心,乖琴瑟之至和,違鹽梅之相濟。祁奚雲:叔向之賢,可及十世。而匡不免其身,實可嗟惜。”未幾,匡除龍驤將軍、平州刺史。右僕射元欽謂左僕射蕭寶夤曰:“至如辛郎中才用,省中諸人莫出其右。”寶夤曰:“吾聞遊僕射雲:‘得如雄者四五人共治省事,足矣。’今日之賞,何其晚哉!”
初,廷尉少卿袁翻以犯罪之人,經恩競訴,枉直難明,遂奏曾染風聞者,不問曲直,推為獄成,悉不斷理。詔令門下、尚書、廷尉議之。雄議曰:
《春秋》之義:不幸而失,寧僭不濫。僭則失罪人,濫乃害善人。今議者不忍罪奸吏,使出入縱情,令君子小人薰蕕不別,豈所謂賞善罰惡,殷勤隱恤者也!仰尋周公不減流言之愆,俯惟釋之不加驚馬之闢,所以小大用情,貴在得所。失之千里,差在毫釐。雄久執案牘,數見疑訟,職掌三千,願言者六。
一曰:御史所糾,有注其逃走者。及其出訴,或為公使,本曹給過所有指,如不推檢,文案灼然者,雪之。二曰:御史赦前注獲見贓,不辨行賕主名。檢無賂以置直之主,宜應洗復。三曰:經拷不引,傍無三證,比以獄案既成,因即除削。或有據令奏復者,與奪不同,未獲為通例。又須定何如得為證人。若必須三人對見受財,然後成證,則於理太寬。若傳聞即為證,則於理太急。令請以行賕後三人俱見,物及證狀顯著,准以為驗。四曰:赦前斷事,或引律乖錯,使除復失衷,雖案成經赦,宜追從律。五曰:經赦除名之後,或邀駕訴枉,被旨重究;或訴省稱冤,為奏更檢。事付有司,未被研判,遂遇恩宥。如此之徒,謂不得異於常格,依前案為定。若不合拷究,已復之流,請不追奪。六曰:或受辭下檢反覆,使鞫獄證佔分明,理合清雪,未及告案,忽逢恩赦。若從證佔而雪,則違正格;如除其名,罪濫潔士。以為罪須案成,雪以佔定,若拷未畢格及要證一人未集者,不得為佔定。
古人雖患察獄之不精,未聞知冤而不理。今之所陳,實士師之深疑,朝夕之急務,願垂察焉。
詔從雄議。自後每有疑議,雄與公卿駁難,事多見從,於是公能之名甚盛。
又為《祿養論》,稱仲尼陳五孝,自天子至庶人無致仕之文。《禮記》:“八十,一子不從政;九十,家不從政。”鄭玄注云:“復除之。”然則止復庶民,非公卿大夫士之謂。以為“宜聽祿養,不約其年。”書奏,肅宗納之。以母憂去任。卒哭,右僕射元欽奏雄起復為郎。俄兼司州別駕,加前軍將軍。
孝昌元年,徐州刺史元法僧以城南叛,蕭衍遣蕭綜來據彭城。時遣大都督、安豐王延明督臨淮王彧討之,盤桓不進。乃詔雄副太常少卿元晦為使,給齊庫刀,持節、乘驛催軍,有違即令斬決。肅宗謂雄曰:“誨朕家諸子,摽以親懿。籌策機計,仗卿取勝耳。”到軍,勒令並進徐州,綜送降款。冀州刺史侯剛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