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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中,尚書左丞元孚慰勞蠕蠕,反被拘留。及蠕蠕大掠而還,置孚歸國。事下廷尉,卿及監以下謂孚無坐,惟謙之以孚辱命,□以流罪。尚書同卿執,詔可謙之奏。
孝昌初,行河陰縣令。先是,有人囊盛瓦礫,指作錢物,詐市人馬,因逃去。詔令追捕,必得以聞。謙之乃偽枷一囚立於馬市,宣言是前詐市馬賊,今欲刑之。密遣腹心察市中私議者。有二人相見忻然曰:“無復憂矣。”執送按問,具伏盜馬,徒黨悉獲。並出前後盜竊之處,資貨甚多,遠年失物之家,各來得其本物。具以狀奏。尋詔除寧遠將軍,正河陰令。在縣二年,損益治體,多為故事。弟道穆為御史,在公亦有能名,世美其父子兄弟並著當官之稱。
舊制,二縣令得面陳得失,時佞幸之輩惡其有所發聞,遂共奏罷。謙之乃上疏曰:“臣以無庸,謬宰神邑,實思奉法不撓,稱是官方,酬朝廷無貲之恩,盡人臣守器之節。但豪家支屬,戚里親媾,縲紲所及,舉目多是,皆有盜憎之色,鹹起怨上之心。縣令輕弱,何能克濟?先帝昔發明詔,得使面陳所懷。臣亡父先臣崇之為洛陽令,常得入奏是非,所以朝貴斂手,無敢幹政。近日以來,此制遂寢,致使神宰威輕,下情不達。今二聖遠遵堯舜,憲章高祖。愚臣望策其駑蹇,少立功名。乞新舊典,更明往制。庶奸豪知禁,頗自屏心。”詔曰:“此啟深會朕意,付外量聞。”
謙之又上疏曰:
臣聞夏德中微,少康成克復之主;周道將廢,宣王立中興之功。則知國無常安,世無恆敝,唯在明主所以變之有方,化之有道耳。
自正光已來,邊城屢擾,命將出師,相繼於路,軍費戎資,委輸不絕。至如弓格賞募,鹹有出身;槊刺斬首,又蒙階級。故四方壯士,願徵者多,各各為己,公私兩利。若使軍帥必得其人,賞勳不失其實,則何賊不平,何徵不捷也!諸守帥或非其才,多遣親者妄稱入募,別倩他人引弓格,虛受徵官。身不赴陳,惟遣奴客充數而已,對寇臨敵,曾不彎弓。則是王爵虛加,征夫多闕,賊虜何可殄除,忠貞何以勸誡也?且近習、侍臣、戚屬、朝士,請託官曹,擅作威福。如有清貞奉法不為回者,鹹共譖毀,橫受罪罰。在朝顧望,誰肯申聞?蔽上擁下,虧風壞政。使讒諂甘心,忠讜息義。
況且頻年以來,多有徵發,民不堪命,動致流離,苟保妻子,競逃王役,不復顧其桑井,憚比刑書。正由還有必困之理,歸無自安之路。若聽歸其本業,徭役微甄,則還者必眾,墾田增闢,數年之後,大獲課民。今不務以理還之,但欲嚴符切勒,恐數年之後,走者更多,安業無幾。
故有國有家者,不患民不我歸,唯患政之不立;不恃敵不我攻,唯恃吾不可侮。此乃千載共遵,百王一致。且琴瑟不韻,知音改弦更張;騑驂未調,善御執轡成組。諺雲:“迷而知反,得道不遠。”此言雖小,可以諭大。陛下一日萬機,事難周覽;元、凱結舌,莫肯明言。臣雖庸短,世受榮祿,竊慕前賢匪躬之義,不避斧鉞之誅,以希一言之益。伏願少垂覽察,略加推採,使朝章重舉,軍威更振,海內起惟新之歌,天下見覆禹之績。則臣奏之後,笑入下泉。
靈太后得其疏,以責左右近侍。諸寵要者由是疾之,乃啟太后雲:“謙之有學藝,宜在國學,以訓胄子。”詔從之,除國子博士。
謙之與袁翻、常景、酈道元、溫子升之徒,鹹申款舊。好於贍恤,言諾無虧。居家僮隸,對其兒不撻其父母,生三子便免其一,世無髡黥奴婢,常稱“俱稟人體,如何殘害?”以父舅氏沮渠蒙遜曾據涼土,國書漏闕,謙之乃修《涼書》十卷,行於世。涼國盛事佛道,為論貶之,因稱佛是九流之一家。當世名士,競以佛理來難,謙之還以佛義對之,竟不能屈。以時所行歷,多未盡善,乃更改元修撰,為一家之法,雖未行於世,議者嘆其多能。
於時朝議鑄錢,以謙之為鑄錢都將長史。乃上表求鑄三銖錢曰:
蓋錢貨之立,本以通有無,便交易。故錢之輕重,世代不同。太公為周置九府圜法,至景王時更鑄大錢。秦兼海內,錢重半兩。漢興,以秦錢重,改鑄榆莢錢。至文帝五年,復為四銖,孝武時,悉復銷壞,更鑄三銖。至元狩中,變為五銖。又造赤仄之錢,以一當五。王莽攝政,錢有六等,大錢重十二銖,次九銖,次七銖,次五銖,次三銖,次一銖。魏文帝罷五銖錢,至明帝復立。孫權江左,鑄大錢,一當五百。權赤烏年,復鑄大錢,一當千。輕重大小,莫不隨時而變。
竊以食貨之要,八政為首;聚財之貴,詒訓典文。是以昔之帝王,乘天地之饒,御海內之富;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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